老太重生拆迁前,棒打恶子毒孙 - 第248章 匯错的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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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燕给了家里两千块钱,拿到了户口本,离开了家乡。
    她坐著来时的火车,看著窗外一帧帧倒退的景色,这里的空气都裹挟著一股熟悉的贫穷的气息。
    小燕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回来了。
    小燕回到家,是深夜。
    小燕没有家里的钥匙,只能敲门。
    她敲了好一阵,一直到邻居都被她吵醒了,门才从里面打开了,开门的是她的婆婆宋爱萍。
    宋爱萍满脸的不高兴,指责小燕,“你怎么这么晚还回来,別人不休息了吗?看一家子,都被你吵醒了。”
    小燕站在阴影里,宋爱萍没看客厅的灯,只有他们房间的灯光延续到客厅来。
    她看到小燕的表情有点阴惻惻的,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宋爱萍被嚇住,回过神来有些恼羞成怒,“让你不要著急回去拿户口本,你还怀著孕呢,到处跑!”
    小燕默默地走进门,拿出自己的鞋换上。
    再抬起头,客厅已经黑暗一片,宋爱萍回房间去了,把他们臥室的门关上了,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。
    小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才摸黑去了她和童俊的房间。
    童俊在床上睡得正熟,小燕上床去,惊醒了他。
    看到小燕回来,他挺高兴的,“回来了啊,怎么这个点回来?”
    小燕说:“车就这个点到的,我有什么办法?”
    童俊说道:“一路累坏了吧,户口本拿到了吗?”
    小燕点头,她绝口没提她父母要了两千块彩礼的事情。
    童俊打了个哈欠,准备继续睡觉。
    小燕说:“明天,我们就去登记吧。”
    童俊答应,“好,明天我就找妈拿户口本,我们就去登记。”
    到第二天,童俊没要来户口本,童俊妈说,登记要选日子,不能胡乱登记。
    但是她又不找人看日子,小燕拿户口本回来都大半个月了,她还不把户口本拿给童俊。
    小燕催童俊,童俊也为难,“妈说这个月没有好日子。”
    小燕必须要儘快登记,她生气地对童俊说:“你是什么意思,等好日子,我肚子里的孩子能等吗?难不成,等到他出生?你要愿意登记,就去把户口本拿来,不愿意登记,咱们就一拍两散,谁也別耽误谁!”
    小燕发了一通火,把童俊也逼急了,他潜入他爸妈的主臥里,把柜子撬开,拿到了户口本,和小燕登记了。
    等宋爱萍发现的时候,两人早就已经登记了,气得不行,她其实打的主意是,想等小燕把孩子生下来再让他们去登记。
    她还有点怀疑小燕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她儿子的呢,可別被骗了。
    宋爱萍原本还没有这个想法,还是有一次,童俊的姐姐提醒的她。
    她一想也对,这小燕长得这么漂亮。她就去问童俊,他跟小燕第一次睡觉的时候,小燕有没有流血。
    童俊说没有。
    宋爱萍心里就有了疙瘩,所以才越来越看不上小燕。
    她想等小燕把孩子生下来,看看孩子像不像他们童家人。
    可惜儿子不爭气,偷了户口本去跟小燕领了证。
    宋爱萍又把这个事情记在了小燕头上,认为一定是小燕怂恿的童俊。
    结婚证一打,小燕安心多了。
    从她跟童俊的结婚证一打,她就不再搭理宋爱萍。
    之前宋爱萍总爱指使她干家务,那时候小燕不敢拒绝,现在她就摸摸肚子,说一句“我肚子不舒服”,就是不干。
    之前做饭洗碗,都是她的活,现在小燕什么都不干了,连她自己的衣服,她都指使童俊去干。
    但小燕也不跟宋爱萍对著干,她只是不搭理宋爱萍,平时对童俊甜言蜜语,哄得他团团转。
    宋爱萍气了个半死,却又拿小燕一点办法都没有,小燕已经完全把童俊,哄得跟她站一个阵营。
    再说老邓嫂,她女儿收养了刘爱莲的儿子,把孩子的户口这些都办理妥当之后,才带著孩子去看医生,南城还做不了这样的手术,要上首都去做。
    这个手术费不小,起码要几万块。
    老邓嫂的女儿女婿虽然是双职工,这样的手术费用,也有点吃力。
    举全家之力,才能为细毛把手术做了,家里的钱都还不够,还得借不少。
    就连老邓嫂的积蓄都搭了不少进去。
    老邓嫂的女儿请了假,让老邓嫂陪同著,带著孩子一块上首都去了。
    本以为要坐半年牢的刘爱莲,满一个月就被放回家了,因为她的罪行並不是贩卖人口,所以只拘留了一个月,就被放出来了。
    刘爱莲回到家里,到处找不到细毛,最后才从许金国嘴里得知,细毛已经被他送人了。
    刘爱莲哭得死去活来。
    细毛再是残疾,也是她生下来的,抱在怀里奶大的亲生儿子,得知丈夫把孩子送了人,怎么捨得,哭著闹著要许金国把孩子还给她。
    许金国一开始还不肯说,直到刘爱莲威胁他要去报公安,许金国才说出是送给老邓嫂的女儿了。
    刘爱莲闹著要去把孩子要回来,许金国一把拉住她,“你回来!不许去!他们能把细毛带去医院做手术,我们把细毛留在身边,他一辈子都是瘸子!你忍心吗?你別害了孩子!”
    刘爱莲怔住,又哭得死去活来。
    “都怪我们穷啊!细毛投生到我们家里来,耽误了他!”许金国也红了眼睛。
    刘爱莲和许金国带细毛去医院看病,医生说他们要给细毛做手术,起码得准备四万块钱。
    四万块钱,对他们这个贫困山区的家庭来说,根本就不可能。
    刘爱莲终於不再闹著要去把细毛要回来了,可是她在家里,天天以泪洗面。
    到这个时候,夫妻俩才真正感到后悔,当初他们想把得得藏起来带走的想法,是多么自私啊!
    李老五把房產证弄丟了,找了好几天都没找著,才终於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秀姑。
    秀姑一听也著急了,赶忙带著李老五去村委会,询问房產证补办的事情。
    得到的回答是非常麻烦,现在村里要拆迁,原本的房產证原件丟了的话,现在要重新补办的话,就要重新量房。
    李老五一听急坏了,重新量房,想都能想得到,肯定不会比之前更多,说不定会被做手脚。
    李老五急得抓耳挠腮,只能买了东西,来求周老太帮忙。
    周老太把房產证还给了李老五,但是並没有把李老五反悔不给钱这个事情太放心上,得知李老五竟然把房產证搞丟了,不由得骂他,“你也太没有出息了,这么重要的东西,你竟然能搞丟。”
    李老五也后悔啊,“我原本想著,我天天骑著那三轮车出去收破烂,那车天天就跟著我,別人也绝对想不到我会把房產证藏在车底,谁知道竟然会被贼人把我的车给偷了啊!”
    周老太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贴在车底,就没想过万一胶带鬆了,房產证丟了你也不知道。”
    李老五苦著脸,“这可怎么办呀!我去村委会问了,他们说现在要补办房產证的话,就要重新量房。我那房產证都是几十年前量的了,现在量房,肯定比那个时候小啊!”
    周老太摊摊手,“那我也没办法,我又不管这个。”
    李老五看一眼周老太,说道:“大姐,人家都说你有个厉害的亲家,你能不能请你亲家,帮我重新补办一个房產证啊?”
    周老太无语地看著李老五,心想这人想屁吃呢,她自己的房產证丟了还差不多,他的房產证丟了,就想让她亲家帮忙办这么大的事情。
    先不说这事能不能办成,就是要办成,这得搭多大的人情,才能办成?
    “搞不了,他又不管这方面的,搞不了。”周老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    李老五很失望地走了,房產证找不回来,他也只剩补办这一个法子了。
    李老五申请补办,重新量房,果然比他原来的房產证上的面积少了好多。
    来给他量房子的办事员也被噁心够了,李老五的房子里到处都是乾巴了的屎粪,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,这样一来,办事员就更不尽心了,很快就量完了房子。
    量房的结果,比李老五原先的房產证上的面积,直接少了一二十个平方。
    李老五气得要老命了,跑去村委让村委做主,也没人能帮得了他。
    李老五又跑来找周老太。
    周老太也无能为力。
    “这是很不公平,但是谁让你把原件给弄丟了。”周老太只是个马上要下台的妇女主任而已,她也帮不了李老五
    李老五哭丧著脸走了。
    秋桃得知这个事情,说道:“真是现世报,这李老五好不知好歹,妈,你以后不要帮他了,这种人有什么好帮的,你帮了他,他也不会记你的情。”
    周老太也不知道为什么,她对李老五很是宽容,即使上回李老五跟她耍心眼子,周老太也只是让他把房產证拿回去,只不过周老太没想到李老五会把房產证给弄丟。
    四件套工坊自从搬家之后,因为场地大了,机器增加了,人员也是两班倒了,所以產能大大地增加了,现在除了供应自己两个店零售的,还有不少批发的生意。
    之前可以不用缴税,就一直没有请专业的財务,现在搬了家,要缴税了,自己又不太懂,秋桃听她之前上夜校的同班同学说过,財务不清,要是被查到的话,后果很严重的。
    所以,母女俩一商量,决定请一个专业的財务。
    秋桃说:“请个兼职的就行了,不用请全职的,全职的很贵的。我打听的,有的厂子就是请一个兼职的財务,平时人家把厂里该做的东西都做出来,不用人来坐班。这种要便宜得多。”
    周老太也不懂,就让秋桃看著去弄。
    张兰兰得知,给秋桃推荐了她家的一个远房亲戚,这人是专门接財务活乾的,一年报价四千块钱。
    秋桃跟对方约见一面,如果合適的话,就直接定下来。
    等见了面,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姓沈,沈会计做这一行二十几年了,经验非常丰富。
    跟沈会计聊了几句,秋桃就定了她,这样资深的会计,一年四千块钱,不算贵。
    秋桃还问她,如果请她过来坐班要多少钱。
    沈会计笑一笑说道:“我一年接你们这种活,要接七八家呢。”
    秋桃吃了一惊。
    秋桃问她,“你接这么多活,忙得过来吗?”
    沈会计说:“我带著我儿子一起做的,两个人,还可以,忙得过来。”
    有了沈会计,厂里的財务帐都交给她去办,报税,工资做帐,沈会计全都做。
    沈会计接了活没多久,秋桃就见到了沈会计的儿子,看起来比秋桃还小一些,人挺靦腆,戴副眼镜,长得挺端正,圆脸,就是皮肤黑。
    秋桃一开始看到沈会计把她儿子派过来,还有点担心,怕她儿子没经验。
    但是很快,对方就用实际行动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。
    沈会计的儿子叫江维,江维虽然年纪不大,但是从十几岁开始,就跟著他妈学会计,到现在已经有了六七年的经验,也是老手了。
    沈会计手上活多,不经常过来,江维经常来厂里。
    他很快就得到了工坊里的大姐们的一致喜欢,得知江维还没有对象,都热心地要帮他介绍。
    秋桃在工坊里有个小小的办公室,江维过来办事的时候,也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工作。
    秋桃拿江维当个弟弟看待,江维年纪虽然不大,但是办事仔细认真,秋桃很快就从质疑,转为了欣赏。
    周老太的早餐店就在背后,秋桃没事的时候,还过去帮帮忙。
    她来的时候,店里的几个大姐都很自觉地不再说些荤段子。
    这天,秋桃来店里吃早餐,顺便给江维也带了一份早餐过去。
    江维接了早餐,要给秋桃钱。
    秋桃笑道:“你不要给我钱,你有时间了,能教我一两个財务上的技巧,別说一两顿早餐了,就是我天天给你买早餐都行。”
    她是半开玩笑,半认真说的。
    现在四件套工坊的管理全靠她,之前还是小作坊的时候不觉得,现在规模渐渐起来,秋桃就感觉自己的能力不够用了。
    虽然请了专业的会计来给自己做报表,可是人家做得好不好,有没有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,她都不知道,因为她看不懂。
    她觉得江维不会答应,这是人家吃饭的本事,他都是从他妈那学来的,怎么会轻易教给外人。
    没想到江维却一口答应下来。
    他说:“秋桃姐,这財会上的东西太多了,短时间是学不会的,你要想学的话,得很多精力,很多时间。”
    “你现在一点基础也没有,我先借给你两本財会学基础书,你拿回家去多看几遍,心里有个大概的框架,以后学起来,就事半功倍了。”
    秋桃很是惊喜,连声道谢,“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,要不我给你包个拜师红包吧!”
    江维有点脸红,他黑,看不出来,“不,不。”他连声拒绝,“我只是顺便教教你,而且师傅领进门,修行靠个人,都要靠你自己努力的,秋桃姐。”
    財会不是说在书上学懂了,就什么都懂了,这是一个非常吃经验的行业。
    秋桃就算是学,也没有机会,也没有必要学得精通,她具备这方面的知识,看得懂財务报表就行了。
    周老太时不时地也要来早餐店里,没事的时候就帮帮忙。
    这个小店开业到现在,生意一直很红火。
    也不是没有人看到她生意红火,眼红想要来开店分一杯羹的,但是都没有成功。
    这得要感谢这个园区管理处的规定,这里面不允许开餐饮店。
    一个老太太饼店,就已经抢走了工厂食堂不少早餐生意,要是再允许別的人进来开餐饮店,店一多,食堂肯定要倒闭了。
    三家工厂都不希望那样,所以他们坚决守住红线,不允许人进来开餐饮店。
    当然,有强硬后台的除外。
    但是目前,还没有和周老太一样的人出现。
    本来开一个早餐小店,只是周老太心血来潮的想法,没想到大获成功,这个小店经营了一个多月,这一个月的利润周老太大概地算了一下,有五千六百块钱。
    多么夸张!小店背后的四件套工坊,一个月批发生意的利润,每个月也才一万多块钱。
    周老太对这个小店很重视,没事就过来逛逛。
    这天她来店里,忙活了一会儿,董玉珍过来跟她说,“芳妹今天请假了。”
    芳妹来店里上班一个多月,一天都没休息过。
    周老太给店里员工假期的,一个星期可以休息一天,但是要排班休息,不能大家一块休息,如果不休息就多算工资。
    店里的人都休息了,只有董玉珍和芳妹一天都没休息。
    董玉珍让芳妹休息,芳妹说她不累,她想多挣钱寄回家里去。
    董玉珍想著她是年轻人,累点也没有关係,就不再管她。
    昨天下午,芳妹来找她,说今天要请假。
    本来只是正常的休息,董玉珍却看出了芳妹神色不对,一问之下,芳妹大哭起来。
    原来芳妹前些天,把她刚发下来的第一个月的工资寄回家去了。她们镇上有一部座机,芳妹把钱寄回去之后,就给家里打了电话,前两天,芳妹想著钱应该也到了,就打电话让家里人去邮局取。
    家里人去邮局问,说没有他们的匯款单。
    芳妹本来以为可能是还没匯过去,又等了两天。
    等到昨天,芳妹中午下了班,去邮局问,邮局人跟她要匯款的底单,芳妹拿了底单出来,邮局的人告诉她,她匯钱的地方,根本就不是她老家,而是另外一个省份。
    原来芳妹不认识字,那天她去邮局匯款,不会填匯款单,是请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帮她填的。
    她把家里的地址念给对方,对方写,写完了,芳妹把匯款单交给邮局。
    邮局的工作人员,返了一张匯款单给她。
    芳妹从来没寄过钱,也没那么警觉,哪里对那人有防备。
    董玉珍把这事给周老太说了,“可怜芳妹,省吃俭用工作了一个月,想给家人匯三百块钱回去,让人把匯款地址改成了人家的。三百块钱,根本就没匯到她老家去。”
    周老太一听这事,就问道:“芳妹有匯款底单,还不能把钱追回来吗?”
    董玉珍嘆气,“有底单有什么用,她拿不出证据那钱是她匯错的呀!人家会以为,万一底单是芳妹捡来的呢?不能这么草率地就帮她把钱追回来。”
    董玉珍唏嘘,“芳妹竟然大字不识一个,要是她认识字,哪里还有这样的事情呢。”
    很快,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了。
    周老太作为老板,挺可怜芳妹,虽然不能帮她承担全部损失,也拿出五十块钱,准备拿去给芳妹。
    董玉珍也拿了二十块,其他人也各自慷慨解囊,有拿五块的,有拿两三块的,一齐凑了拿给周老太,让她拿给芳妹。
    加起来一共九十多块钱,周老太拿著钱,去了出租房。
    芳妹正睡在床上,从昨天到今天,她难受得不吃不喝,难受的时候,不住地扇自己巴掌,怨自己蠢,匯个钱都能叫人给骗了。
    芳妹在邮局,都给人下跪了,想让人帮她把钱追回来,可是钱到底是追不回来了。
    芳妹难过得差点要想不开了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周老太来了,敲芳妹的门。
    芳妹听到是周老太的声音,连忙起来去开了门。
    周老太看到芳妹这样,劝她,“芳妹,你的事情我听说了,那钱追不回来,就算了,就当是破財免灾,给你和你的家人挡灾了。想开点,幸好只是一个月的工资,小钱吃了亏,以后你再不会上这个当,也算是好事。”
    说完,周老太把钱拿出来,说道:“这些钱,我拿了五十,董玉珍拿了二十,其他人都有凑钱,大家都想著要帮你渡过这个难关,你自己得想开点,振作起来,钱是挣得来的。”
    芳妹看著那些钱,心里的难受在这一瞬间,奇异地消散了,隨之涌出来深深的感动。
    她情不自禁地抱著周老太,哭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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