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金阙 - 第225章 人猿(下)
第225章 人猿(下)
“禽兽,就是禽兽,”
吕尚漠然看着脚下猿人,右掌虚按,猿人周身轰然塌陷,地面龟裂。
妖血更是从七窍迸出,体内骨骼碎裂声连成一片,最终化作一团模糊血肉。
“沐猴而冠,也是禽兽!”
吕尚周身一片肃杀,周遭空气都似是凝住,猿人血肉模糊的残躯,深陷在地裂之中。
“杀!”
萧戟猛的回神,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,挥刀杀向羌兵。
“杀!!”
萧戟之后,五百凉州骑齐声咆哮,声震河谷,兵锋向前,人马合一,所过处血肉横飞。
火光跳动,映照在吕尚清秀的面庞上,他缓缓收手,站在弓门寨正中。
蓦然,有三道黑影自羌众中冲出,携着凛冽杀机杀向吕尚。
“杀了这隋狗,杀!”
这三人甫一杀出,就带起浓烈的腥风血气,腥风卷着枯叶贴地飞旋。
“杀!!”
三道黑影落地,裹着几分猿类尖啸,寨中篝火映得他们浑身短毛根根倒竖。
“杀我?
吕尚眉峰未动,道:“凭你们,也配?”
话音未落,这三头猿人已扑至近前,短毛下肌肉虬结,三条铁棍带着破风锐响。
吕尚左掌抬出,扣住砸向面门的铁棍棍身。
铛!
一声闷响震得人耳膜发疼,铁棍被硬生生钉在半空。
随后,吕尚手腕发力,五指如钳扣紧铁棍。
铛!铛!
两声脆响几乎迭在一起,火星乱溅。
吕尚扣着铁棍的手腕一拧,铁棍横掠,撞向一同袭来的另外两条铁棍。
铁棍横掠的力道远超三猿想象,两条袭来的铁棍被撞得脱手。
左边猿人尚未从兵器被震飞的惊骇中回神,吕尚已扣着手中铁棍顺势前送,棍尾重重锤砸在其心口。
咚!
猿人胸骨塌陷,猩红妖血从其大张的口中狂喷,庞大身躯像破麻袋般向后倒飞。
中间猿人见同伴惨死,眼中凶光更盛,赤手空拳扑来,利爪直抓吕尚面门。
吕尚手腕一翻,手中铁棍猛地横抽,啪的一声脆响,猿人右臂应声折断,骨骼森白刺破皮肉。
不等它发出惨嚎,吕尚左掌已按在其天灵盖上。
最后一头猿人见势不妙,转身欲逃,却是后颈一紧,已被吕尚五指扣住。
任它如何挣扎,短毛竖立如针,四肢乱蹬,都被如同铁钳锁住般纹丝不动。
吕尚眼神淡漠,手腕微微用力,一声脆响,猿人颈骨被生生捏断,脑袋无力耷拉在肩头。
“小小的弓门寨,就出动了四头猿人,看来这些叛羌胃口不小啊!”
他看着被自己打杀的四头半妖,低声自语。
羌人之中有半妖,还是半人半猿混血,这在西北也不是什么奇闻。
世人都说龙性本淫,殊不知猿性更甚,蜀中西南高山上,就有一个猳国,又名曰玃猿。
这些玃猿能作人行,善走逐人,喜淫人妻妇,羌人之中有一大姓杨姓,据说就是其子孙。
就在吕尚思量时,弓门寨羌兵已经开始溃逃。
毕竟,短短数息,四名羌将尽丧吕尚之手。
寨中残存的羌兵见了,哪里还敢抵抗,纷纷丢盔弃甲而逃。
萧戟则率五百凉州骑趁机掩杀,马蹄踏过满地狼藉,喊杀声不断在河谷回响。
夜色渐深,残火在断壁间明灭,噼啪声里混着远处的哀嚎。
萧戟勒马回身,血点顺着刀身滴落,他看到寨中伫立的吕尚,翻身下马快步上前,道:“使君,贼羌残部已往隘口方向溃逃,末将已命五十骑追击,”
“不必穷追。”
吕尚抬手止住萧戟的话,道:“把人都召回来吧,咱们今晚在弓门留驻一夜,明日再回清水,”
“是,”
萧戟闻言,立刻转身唤来骑将,令其快马追回追击的五十骑,马蹄声急促远去。
“使君,”
待萧戟安排完防务后,转身就见到吕尚蹲在那具被捏断颈骨的猿人尸身旁,手指捏着一撮沾血的短毛,眉头微蹙。
看了一会儿,吕尚起身,叹道:“难怪羌人可以盘踞陇右千年,连汉光武都不能制,”
“只一个弓门寨,羌人就能派出四头猿人,这实力确实不可小觑。”
虽然吕尚只用数息,就将这四头猿人打死,但这不代表猿人不强,而是吕尚这位武学人仙实力太强。
在战场上简直就是破格级存在,才能如此轻松的碾死这四头猿人。
若是换了别人面对这四头猿人,除非已经练髓换血,一般武人根本就难与其匹敌。
不要小看练髓换血这一境界,《说唐》中的豪杰们,多是处在这重境界上。
哪怕非人一般的李元霸,也是在这一境界。
练髓换血是打破肉身桎梏的关键一步,以气血冲刷骨髓,将肉胎浊气尽数置换,寻常武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摸到门槛,整个河陇军伍中,能达到这一步的也不过寥寥三四人。
这就很可怕了,见微知著,由此可见羌人实力之强。
萧戟吕尚站在空地上出神,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使君,寨东那间完好的木屋已经拾掇干净,铺了干草和薄毯,要不,您先去歇着?”
“夜里的值守我都安排妥了,每刻钟巡一次营,二十骑轮班,绝不会出纰漏,”
吕尚颔首,目光扫过寨中休整的凉州骑。
骑卒们正用布擦拭着衣甲上的血渍,脸上都是血战后的倦意。
“你也去歇息吧,不用在这守着,兄弟们打了半宿,让他们轮流休息,”
“是,”
萧戟应了一声,转身就去叮嘱巡营的骑卒。
在萧戟退下后,吕尚缓步走向那间木屋。
推开门后,月光从窗缝照入,在地上留下一道银线。
吕尚就着这点光,坐在铺好的干草上,拿出藏在怀中的《素问》残页,手掌轻抚青铜残页。
“人以天地之气生,四时之法成,”
在他轻抚之时,残页上的古篆,笔画之间,似有点点荧光闪烁。
“帝曰,余闻天为阳,地为阴,日为阳,月为阴,大小月三百六十日成一岁,人亦应之,”
“今三阴三阳,不应阴阳,其故何也?”
吕尚指尖贴着青铜残页,心神渐沉,周遭杂声尽数褪去,只余一点灵光在脑海中明灭。
月光渐斜,吕尚静坐不动,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气晕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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