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命,被病弱医仙逼婚了 - 第97章
宁若缺眼中闪过一丝慌张, 手一抖, 差点没把衣带扯断。
见有?人愧疚得快把她自己埋地里了,殷不?染屈指,用力弹了一下宁若缺的额头?。
“笨, 我若是没好转, 师娘哪会允我出去散步。”
她嘟囔完,把一块小牌子塞宁若缺怀里,又?自顾自地将雪色短剑系在自己腰边。
这把短剑铸得好看,楚煊在剑鞘上也花了些心思。
除却按照宁若缺的要求雕刻了莲花与云纹,她还额外镶嵌了几颗蓝宝石。
因此哪怕是缀在殷不?染腰间,也没有?半点肃杀气,反而更添了几分矜贵,像是哪家文武双绝的小姐。
宁若缺看愣了一会儿, 最后强行挪开视线,盯自己手里的牌子。
是块翠色的玉牌,刻有?莲花纹样,这相当于进入碧落川“钥匙”。
殷不?染踢了宁若缺一脚,随后将手伸过去,示意宁若缺扶自己起来。
“以前我也给?过你一块,不?知道被你放哪儿去了。”
宁若缺索性直接将殷不?染抱起,认真承诺:“我会尽快想起来。”
殷不?染没答话。
她打了个哈欠,将头?枕到了宁若缺颈边。
*
深冬,天寒地冻,碧落川的人都懒得动弹,草木亦是一副有?气无力的样子。
然而药王一道“悬赏令”,这下演武台可谓是热闹非凡。
宁若缺和殷不?染到时,就见广场乌压压一大群背着剑的人,身着青衣的碧落川医修同?样不?少。
而演武台上正打得火热,剑刃碰撞之声?不?绝于耳。台下也叽叽喳喳,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输赢。
清桐和切玉也在,支了个免费提供养生茶的小摊。
眼下摊前无人,小姑娘痛苦地抱住头?:“啊啊啊,噩梦成真,到处都是剑修!”
剑修高冷的形象早已?在她心中荡然无存。
倘若只有?一个剑修,那还尚可一观;两个剑修,勉强能看;三个剑修足以让她难以忍受。
一群剑修,那就是一堆吵闹的呆头?大鹅!
切玉在一旁给?炉子扇风,笑着宽慰道:“可是热闹呀,碧落川好久没这么?热闹过了。”
说话间,演武台上已?然决出胜负。
红衣女子还剑归鞘,笑嘻嘻地抱拳:“道友,承让了。”
人群一片欢呼声?。
殷不?染攥着宁若缺的衣袖,向她解释:“师尊下令在此比武,选出优胜的十名剑修奖赏,一来为我出气,二来……”
她的视线落在红衣女子的腰牌上,淡淡道:“剑阁势力庞大,碧落川偶尔笼络一下她们,有?利无害。”
尤其是在这种妖族频频动作,风谲云诡的时候,碧落川更需要强大的盟友。
说完,殷不?染走到清桐身后,猛地拍向她的肩膀。
宁若缺看得出来,她是故意使?坏,连脚步都放得很轻。
果?不?其然,清桐吓了一大跳,蹿起来差点撞到头?。
看清楚来人后,她才拍拍胸口、长舒一口气:“吓死了,我还以为自己背后说人坏话被大师姐发?现了呢。”
殷不?染压下上扬的嘴角,语气温和:“去休息吧,这里我来帮你们守。”
清桐本来想拒绝的,然而一看演武台又?来了人,立马甜甜地笑开来。
“谢谢小师姐!我就看这一场,很快就回来。”
随后拉起切玉就往人群里钻。
再瞧台上,站在红衣女子前的人已?经变成了秦将离。
看旁人比武,自己也手痒想练上一把,再正常不?过了。
殷不?染直接坐下,没骨头?似的倚着软垫,听?附近的人八卦。
“那红衣人不?是这届剑阁七子之首吗?她也缺钱?”
她的同?伴啧啧几声?:“听?说是前段时间花了大价钱重铸本命剑,欠了一屁股债,现在已?经穷得连传音符都买不?起了。”
宁若缺表示不?理解,买不起传音符很可怜吗?
她有?段时间也买不?起,但?影响不?大,反正也没人联系她。
一声?钟响,演武台上的比试开始了。
红衣女子率先出击,剑气细密如雨,而秦将离以一把折扇防御。
剑锋与折扇相撞,竟也能崩溅出火花。
她的剑以刁钻地角度攻向秦将离的手腕,企图打乱对方的节奏。
然而一道青碧色的蛇影突然蹿出,径直咬向前者的喉咙。反而逼得女子不?得不?转变招数。
一个拼命猛攻一个只管回防,可谓是难舍难分、战况胶着。
殷不?染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短剑,随口问:“你觉得这场比试谁会赢?”
宁若缺脱口而出:“秦将离。”
“那女子看似占了上风,实则后劲不?足。毒素扰乱了她的灵气运转,她心里清楚。可越急着结束战局,就越没有?机会。”
宁若缺垂眸:“如果?是我的话……”
她皱起眉来,换作重生前,她有?数种方法能破秦将离的防御。
可是现在她修为低,哪怕有?再好的剑招都免谈。
要不?她早就把殷不?染偷出去了,怎么?会和秦将离玩躲猫猫呢。
一想到这里,宁若缺又?开始焦虑起修为来。
思绪百转千回,直到数声?喝彩将她重新拉回现实。
演武台上此时只剩下一人,身姿清丽,不?紧不?慢地躬身行礼:“承让。”
果?然是秦将离胜了!
碧落川的人齐声?喊:“少虞君!大师姐!”
喊得最大声?的,正是钻到人群前面去的清桐。
宁若缺也和着氛围鼓掌,然而余光一滑,又?不?自觉地落到了殷不?染身上。
殷不?染当年也用毒如神,和秦将离一样好,宵小和妖兽都惧她三分。
宁若缺难免替她感到难过和可惜。
她迟疑半晌,最终还是半蹲下来:“殷不?染,如果?不?是我——”
没说完,殷不?染干净利落地将一块梅花糕塞过去,成功堵住了宁若缺的嘴。
宁若缺腮帮子鼓鼓,只能“啊呜啊呜”,艰难地把糕饼咽下去。
而殷不?染支着头?,面无表情?:“从前我和你说过,我其实不?喜欢练毒蛊,更想要专心研究医术。”
“你当时犹犹豫豫的,好久没说话。反应冷淡地‘嗯’了声?,就走了。”
“再见面的时候你送我一只玉镯,说里面有?你的剑气,还说你会护我安稳。”
她低头?摸了摸短剑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两个字。
“骗子。”
宁若缺后背一寒,不?敢吱声?。
殷不?染便趁机捏了把宁若缺的脸,居高临下地睨着她。
“没了就没了,我现在走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,有?什么?好可惜的。”
她说得理所当然,仿佛放弃医修自保和攻击的手段,在她看来如此不?值一提。
而后又?像拍小狗一样,拍拍宁若缺的脑袋。
“对了,据说你为了送我镯子,花光了所有?的积蓄。那段时间也穷得连传音符都买不?起。”
宁若缺:“……”
“染染。”宁若缺捉住殷不?染的手,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与它十指相扣。
但?显然,这个姿势让她很不?适应。
所以只牵了几息,宁若缺吓了一跳,主动松开手。
转而像含羞草一样缩起肩、偏过头?,耳根薄红。
“我、不?记得从前自己是怎么?和你相处的了。也不?太擅长感情?方面的事?。”
“所以如果?我让你难受了,你可以直说。或者、教我一下。”
她越说越小声?,也不?敢看人,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这话听?起来也奇怪,但?她确实不?知道该如何喜欢、甚至是爱一个人。
从前那个宁若缺会做的事?,不?代?表她也会。
没人教过她,唯一亲近些的长辈是师尊,成天只会喝酒揍人、然后莫名其妙地笑她。
也没人爱过她,唯一喜欢她的人,就是殷不?染。
殷不?染眼睛睁大了些,“嗯嗯”几声?,用温热的茶杯遮住下半张脸。
她若无其事?地清了清嗓子,接着问:“去古战场很危险,在那之前你有?什么?打算?”
宁若缺没有?一丝犹豫:“我想修炼几天。”
有?了修为,一切都会好办很多?。所以哪怕是一息时间她都不?想浪费,能修多?久修多?久。
殷不?染用指尖敲了敲桌面。
秦将离在演武台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?,已?经拿下了七连胜。
几乎所有?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。
喝彩欢呼、还有?人群的讨论声?,足以掩盖住这小小茶摊发?生的一切。
但?殷不?染还是悄无声?息地布下防止窥听?的结界。
添加书签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