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命,被病弱医仙逼婚了 - 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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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晃,宁若缺吓得冷汗都快出来了,本能比大脑更快,几个大跨步上前,一把将人扶住。
    清雅的白梅香里掺了淡淡的血腥味,连人带斗篷一并拖着,也轻得像纸。
    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预料,宁若缺大脑一片空白。
    不是、等等。
    发生了什么,怎么就把人弄成这样了?
    宁若缺来不及顾忌其它。
    她伸手将殷不染捞了个满怀,半搀半抱地将人带到床边。
    把枕头抓来给殷不染靠着,解开斗篷的系带,好让人躺得舒服些。
    还没来得及问出个好歹,就听殷不染轻咳几声,无比坚持道:“是你忘了。”
    宁若缺:“……”
    她怀疑殷不染病得不轻。
    某人病怏怏的,难受得蜷成一团,还试图去拉宁若缺的手。
    宁若缺侧身躲过,下意识拿出自己唬人的态度:“我对外人的气息敏感,会不自觉伤人。”
    她把斗篷捞起来,给人盖好:“在弄清楚此事之前,还请你不要再做逾矩的动作了,免得——”
    下一秒,殷不染就趁机捉住了她的手腕。
    这时宁若缺刚把话说完:“免得伤到你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她忍了又忍,才控制住了自己,没反手压回去。
    这是赤/裸裸的得寸进尺,而做出这种胆大包天行为的本人,正满眼无辜地反问: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第4章 剑出惊鸿 “你在看我的锁骨痣吗?”……
    宁若缺不动声色地深呼吸,心想她总不能真把人伤了。
    殷不染也没讨厌到让她难以忍受。
    就在她思虑时,殷不染当着她的面,从容地把指尖搭上她的脉。
    宁若缺反应极快,瞬间把那只自来熟的手腕压在枕头上。
    冰冰凉凉的,脉搏就和殷不染人一样,跳得有气无力。
    如此细弱,她一手能按住两只。
    且被她这样制住,殷不染都没有反抗,还懒洋洋地盯着她瞧。
    因为俯身的姿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,宁若缺不经意地一瞥,瞄见了对方右锁骨上、一枚小小的黑痣。
    殷不染冷不丁地开口:“你在看我的锁骨痣吗?”
    宁若缺怔了怔,极其迅速缩回手,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。
    偷看被当场抓住,哪怕不是故意的,她也小小声的道了句“抱歉”。
    她将眼神游移到床帘的流苏上,僵硬地转移话题:“你刚才是在给我把脉?”
    “嗯,我总得找出你失忆的原因。”
    把脉的动作被打断,殷不染慢吞吞地把手缩进斗篷里,似乎不打算继续了。
    宁若缺看她垂眸不语,总觉得她并非是放弃,而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    宁若缺:“我以为你会对我的重生更感兴趣。”
    毕竟这种事情太过离奇,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。
    就连她自己也没弄明白。
    “是挺感兴趣的,不过没关系,”殷不染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:“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。”
    她自然而然地补充道:“等你我成了亲——”
    “什么跟什么,我没答应过这种东西!”
    宁若缺慌里慌张地打断,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表现,生怕说错了话、教殷不染误会。
    “我对你并无非分之想,”宁若缺义正辞严的强调:“就算有误会,也该等查清了再论。”
    她感觉自己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。
    没想到刚声明完,殷不染眼眸里便开始积聚水雾。再然后,更是直接掩唇轻咳起来。
    那断断续续的咳嗽使得人微微躬起身,像只被风拉扯、颤抖个不停的蝴蝶。
    宁若缺倒吸一口凉气。
    “……不是。”
    宁若缺打打杀杀惯了,平日里面对的不是暴戾的妖兽,就是同她一样走上剑道的道友。
    前者根本没有痛觉,后者哪怕被打断骨头、重伤濒死,眼睛都不会眨一下。
    因而她完全没有安慰人的经验。
    殷不染以前也是这样的吗?似一捧雪,稍稍一用力就化了。
    她还是手足无措地替人掖紧斗篷。而后又拎起桌上的茶壶倒水,用灵气暖热了,才把水杯端到到殷不染面前。
    “喝点热水。”连语气都透着股小心翼翼。
    好不容易等殷不染缓过来了,这人却恹恹地望着她:“没有力气。”
    宁若缺皱眉:“没有力气端杯子?”
    殷不染眼睫颤了颤,算作默认。
    在宁若缺眼里,就是她虚弱至极,但碍于面子不想承认。
    也对,毕竟是那样矜贵的人。她只好先把水杯放一旁的矮几上。
    瓷杯刚碰上桌面,宁若缺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,有哪里不对。
    她回头,殷不染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。
    就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。
    宁若缺甚至能听见殷不染轻缓的呼吸,以及偶尔压抑的咳嗽声。
    她有些坐立难安,连耳朵都痒了起来,更不知道还能再聊些什么。
    只能去把窗户关上,好离殷不染远一点,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。
    才走近窗户,黑衣剑修的动作就顿住了。
    屋顶上传来几声瓦片碰撞的脆响,似乎是有什么活物在移动。
    不过几息之间,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已挪到了房檐。
    大晚上的爬墙,这可不像是好东西。
    宁若缺在屋里扫视一圈,最后盯上了地板上孤零零躺着的小刀。眼下也只有这东西能当武器使了。
    她捞起刀,朝殷不染打招呼:“借用一下。”
    身后淡淡地“嗯”了声,宁若缺翻出窗台,一袭黑衣隐入夜色之中。
    她放轻呼吸,紧贴着墙壁,只等屋顶上的东西下来,好趁机看清它是人还是鬼。
    “咔嚓”,一片碎瓦落下。庭灯明灭,她抬头向上,屋顶却空空如也。
    来人身法造诣不低,境界估计在引灵之上。
    宁若缺握紧了刀,仔细倾听院子中的每一丝声响。
    直到一粒石子骨碌碌的滚了半圈。
    她骤然挥刀,刀风凌冽,掠过大半个小院,所过之处草木尽折。
    不待对方反应,宁若缺已然飞身而至,刀风将对方从阴影中逼出,闪躲到了庭灯下。
    是个面容狰狞扭曲的男子。
    此处离颜菱歌的房间不足十步,宁若缺当即明了,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颜菱歌去的。
    眼见行踪暴露,男子显然不想废话,一掌朝宁若缺心口拍去。
    后者侧身躲过,抬手反击时瞥见了尖锐且泛着诡异黑色的指甲。
    “噌”的一声脆响,刀刃撞上了男子的胳膊,切开一道狭长的伤口。然而皮肉撕裂间,半滴血都没溅出来。
    宁若缺皱眉,心中的疑惑更甚。
    没有呼吸、指甲乌黑、散发着死气,这分明是一具活尸!
    但无论是力度、身法、还是皮肤的坚硬程度,都和宁若缺之前遇到的不是同一个级别。
    她与活尸缠斗几招,兔起鹘落后撤至几米远,活动了一下手腕。
    殷不染的刀不过三寸长,形如柳叶,轻得不可思议。但同样的,它的刀刃太薄太窄,很容易损坏。
    几经挥砍,刀刃已经被磕出一道豁口。
    宁若缺轻嘶一声,这把小刀肯定很贵,她拿什么赔给殷不染!
    一人一怪打斗的声音不小,足以引起旁人的注意。宁若缺没受伤,却打得有些吃力。
    直觉告诉她,不能再耽搁下去了。
    仙门之中能三番四次的混进来鬼怪,很难不教人怀疑明光阁的实力,或者——
    立场。
    思及此处,宁若缺不再犹豫,再度欺身而上。出手更狠更凶,招招朝着活尸的致命处招呼。
    得亏殷不染的刀虽然脆,但足够锋利,每一次挥刀都能留下伤口、撕裂皮肉。
    刀锋与利爪相交,后者明显有了退意。
    它想逃,宁若缺却不许。冬夜里寒风乍起,她的刀势便如同横扫荒原的暴风雪,势必要摧毁一切障碍。
    许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,活尸也发了狠,猛地挥爪刺向宁若缺毫无防备的双眼。
    这样的战斗,宁若缺已经经历过了千千万万次,剑从来都拿得极稳。
    可这一次,她的心脏没由来的一跳,刀尖就此偏离了几毫米。
    “前辈,小心!”
    宁若缺听见了颜菱歌惊慌的叫喊声。
    她下意识地想要纠正自己的出招,却感觉身体无比僵硬的,连动动手指都困难。
    再低头,宁若缺望见了与活尸对峙的自己。
    她的魂魄居然离体了!
    还没来得及惊愕,冬夜的寒风扑面而来,夹杂着几缕清浅的梅香。再度回神,眼前仍是面目狰狞的活尸。
    须臾之间,宁若缺调整好了姿势,不闪不避地迎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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