甩过我的前任每天都来钓我 - 第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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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恐怖片这样的种类却从来没有涉及过。
    并非靳舟没有提过。
    只是每次提议都被江予淮回绝了。
    那时靳舟便有所猜测。
    这人大概是害怕。
    房间内恢复一片黑暗之后,屏幕缓缓亮起。
    《怨》
    靳舟暗自观察着江予淮的表情。
    如同预料之中一样,在血红色电影名浮现而出的一瞬间,对方的身体便肉眼可见地紧绷了些许。
    果然。
    江予淮害怕恐怖片。
    第一个突脸的恐怖画面来袭。
    狂风暴雨之中,阴森可怖的祠堂内,长发红衣的女人吊死在横梁上。
    眼睛充血凸起,舌头和着血露在外面。
    再加上诡异的背景音乐。
    画面的冲击感不可谓不强。
    在此时,手背上传来一股奇怪的触感。
    还带着一股凉意,似乎是人的手指。
    靳舟被吓得一个激灵。
    立马低头看去,这才发现确实有一双手正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腕。
    不过,那双手的主人倒并非什么鬼怪。
    而是身旁那人。
    在微弱的光亮下,靳舟看清了江予淮现在的样子。
    她的脸色煞白,眉头蹙在一起,嘴唇也闭的很紧。
    肩头微微发着抖,额角还似乎出了些汗。
    靳舟的心尖一颤,有些不受控制地心疼起来。
    她转头着她:“很害怕吗?”
    江予淮没说话,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。
    靳舟靠过去了一些,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收紧,轻声问:“这样会好一点吗?”
    靳舟体热,无论冬夏身上都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暖意。
    令人脊背发凉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来回放映,江予淮不自觉地靠近了些。
    直至埋进靳舟的颈间,又闻到那熟悉的水生调香气,她如雷声般鼓动的心跳声才终于安定下来。
    只是——
    缓过来之后,却又有了鼻尖泛酸的感觉。
    不知是因着自父亲死后便未曾触及的恐怖片,还是因着这错过的几年。
    怀中的人呼吸愈渐紊乱,靳舟抬手关掉了电影。
    不禁有些后悔选择了这部恐怖片。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    “靳舟……”
    江予淮喊了她的名字。
    声音如同往常一样,清冷克制。
    其中却不难听出一丝隐秘的颤音。
    在意识到江予淮哭了的一瞬间,靳舟有些手足无措。
    她低头看她,柔声开口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    江予淮没有说话。
    靳舟哄她:“我们不看电影了,我带你回家,好吗?”
    江予淮摇了摇头:“不去。”
    靳舟愣了一下: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这时江予淮也终于抬起头来看她,眼尾还泛着红。
    “你没有哄我。”
    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淡淡的鼻音,似控诉,又似在撒娇。
    【??作者有话说】
    下章会发生什么呢?好难猜啊[狗头]
    45? 45
    ◎是,我就是在吃醋。◎
    江予淮生气时特征十分明显。
    有问必答, 有要紧的事情也会正常处理。
    但绝不会主动开口闲聊半句。
    从昨天晚上开始江予淮就在生气,对于这一点靳舟心中早有感知。
    明知对方生气却一直没有低头的理由也很简单。
    靳舟觉得自己出手救人的事情没有错。
    若是江予淮真的开口因为这件事情和她探讨对错。她甚至能认真地列出不下十条理由来阐述自己所作所为的必要性。
    可江予淮十分聪明。
    她没有正面提出过自己生气的原因,但又以适当的方式不重不轻地向靳舟表达了自己正在生气的情绪。
    再加上此刻那双蓄着水汽的桃花眼。
    于是靳舟的心瞬间便软了半截。
    什么是非对错, 什么面子志气, 便都不是那么重要了。
    靳舟看着她的眼睛软声哄:“我错了, 你别哭了好不好?”
    江予淮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,认真地问她:“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?”
    靳舟的面上有些犹豫:“我……”
    江予淮心中有了数,只摇了摇头。
    “你不用和我道歉,你又没做错什么。”
    嘀嗒——
    是水珠落在沙发皮面上的声音。
    靳舟没辙,抬手轻轻地替人擦了擦眼泪。
    “我知道, 那么多人在的时候,我不该那么冲动, 下次我一定会用更加稳妥的方法去解决问题的, 好吗?”
    江予淮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问了一个问题。
    “你还记得那次在医院, 你被刘志捅伤吗?”
    事情刚刚过去半个月,伤口也才愈合结痂不久,靳舟自然记得。
    于是她回答:“记得。”
    “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,你觉得痛吗?”
    在问这个问题之前,江予淮已经猜到了靳舟的答案。
    毕竟那是一台局部麻醉手术, 麻醉药效过去之前应该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。
    靳舟果然回答:“不痛。”
    江予淮又轻声问:“那你觉得, 我会痛吗?”
    靳舟愣了一下,犹豫着半天没有回答。
    江予淮先动了, 她把她的手牵过来按在自己的心口。
    她说:“我来告诉你,会。”
    靳舟顿了顿:“我做手术的时候, 你在……”
    江予淮安静地看着她:“我一直在门口等着你从里面出来。”
    靳舟的面上有一丝愕然:“……我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    “我没告诉你, 你自然不知道。”
    江予淮的声音很淡, 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她是否知道。
    靳舟张了张嘴,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。
    “你或许觉得,只是一个刀伤,没有伤及命脉总能救回来。只是普普通通的打架,小心一点总不会有事。”
    “可是生命远比你想象的要脆弱,靳舟。”
    “医院里面每天都会有人因为或严重或不起眼的问题失去生命。”
    “我见过的,我听说的,数不胜数。”
    “甚至有人只是出了汗之后喝了一杯冰水,人就救不回来了。”
    “所以看见你赤手空拳地面对一群拿着武器的成年男性时,我真的很生气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或许会觉得我不明事理。”
    说到这里,靳舟的眼神有些闪躲。
    因为她确实曾经这样想过。
    可江予淮并没有看她。
    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。
    “我从没觉得你救下那两个小姑娘是错的。”
    “可是我也害怕失去你。”
    言尽于此。
    江予淮垂下眼眸,也将情绪隐藏起来。
    靳舟有些无措地愣在原地。
    所幸还有手心那如鼓点般的律动能让她窥见江予淮的一点心绪。
    其实很好理解不是吗?
    如果是对方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,自己一定也会焦虑不安以至于失去理智。
    就如同那时江予淮被刘志挟持的时候一样。
    靳舟终于察觉到从头到尾自己都忽略了江予淮的心情。
    她张了张嘴,有些艰难地开口:“抱歉。”
    江予淮深吸了一口气,站起身来。
    靳舟有些急切地问:“去哪里?”
    “回书香佳苑。”
    靳舟拉住她的手:“不去。”
    江予淮转过头冷静地看她:“不去?然……”
    靳舟没有给江予淮把话说完的机会。
    手上微微用力,对方便因站立不稳直接摔回了沙发上。
    靳舟欺身而上,寻到那处柔软的嘴唇。
    温柔含住,细细研磨。
    冰冰凉凉的,又带着一股细碎的咸意。
    这是靳舟第一次品尝到眼泪的味道。
    江予淮没有抗拒,但也没有回应。
    靳舟便也只是点到为止。
    在离开之前,她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脸。
    “江予淮……原谅我好吗?”
    靳舟常年奔走于法院和警局之间,早已习惯了以压迫性的语调强占心理先机。
    但少见的,这次她的声音温柔到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    江予淮终于有所反应,眼睛虚虚地望向她。
    靳舟继续道:“我不会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,不会离开你,我向你保证。”
    江予淮没说话。
    靳舟又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颊,埋在耳边用气声喊:“姐姐……”
    江予淮30岁。
    而因为年少时候跳过级的缘故。
    靳舟比她要小两岁。
    今年刚好28。
    可既然是同级,人生阅历大差不差。
    靳舟也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比江予淮小的事实。
    她从不会一本正经地喊江予淮姐姐。
    只有一个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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