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重生拆迁前,棒打恶子毒孙 - 第222章 昔日旧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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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素梅被刘民从工地赶走,就没了活干。
    刘民倒是没赶她老公走,但是她老公老树懒惯了,在刘民的工地乾的又都是下力气的活。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刘民叮嘱过了代班,代班总是盯著他,不许他磨洋工,之前刘素梅也在工地上干著,她天天出门就把老树给带上,现在刘民不要刘素梅干了,老树也借著刘民不给脸面的藉口,死活不肯去了。
    刘民不仅不让刘素梅干活了,还要他们还钱,断了保姆钱。
    这样一来,刘素梅的婆婆就不愿意白照顾刘老头了,闹著要回家去。
    刘素梅心里早有算计。
    她在工地上,早就听说了德村拆迁的事情,他们这虽然现在不拆迁,可离德村不远,拆迁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情。
    刘民现在有了德村的房子,马上就要拆迁,得新房子住了,刘老头就得了她和刘民,刘民有另外的房子了,这老房子,肯定就要归她。
    刘素梅之前没搬回来也就算了,现在搬回来了,怎么肯走。
    她私底下,把她的打算跟老公婆婆一说,她婆婆直夸她想得周全,也就不提搬走的事情了。
    之前刘素梅总认为刘老头是刘民的责任,所以关心老头也只是嘴上关心,从来不肯给老头钱,现在她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,为了討好老头,给老头买了两身衣裳穿。
    周老太万万想不到,不仅林建军,秋桃这样的未婚青年男女吃香,就连她这样的孤寡老太太,都叫人盯上了。
    这天前庄专门给人做媒的梅老太来了家里,周老太还以为她是来给秋桃说媒的。
    秋桃这丫头给她撂下话了,她不相亲,也不嫁人,来了说媒的人,就给打发出去。
    梅老太都来家里几回了,回回都没办成事。
    “梅大姐,你这次空剖还是白跑,秋桃这丫头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,根本就不想相亲,任你说的是哪一个青年才俊,她就是不肯,我也拿她没办法。”
    梅老太喝一口水,笑眯眯地说道:“秋桃本身优秀,不愁的,慢慢挑就是了,老妹子,这回呀,我是来给你说的。”
    周老太眨眨眼睛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给我说的?说谁?”
    梅老太说道:“好得很呢!这个人啊,也是咱们德村的,不过,他家离得远,恐怕你不认识,他也没结过婚,没有孩子,结婚之后,没有孩子的牵扯,麻利得很!”
    周老太瞪大了眼睛,这可真是奇了,竟然是来给她提亲的!
    周老太连忙给梅老太添了茶水,好奇地问道:“谁啊?”
    “李老五!不知道你认识不?”不等周老太说话,梅老太笑道,“这李老五家啊,也有一个大院子,不过他一直没结婚,没个孩子,房子现在让他侄子住著。”
    別说,这个李老五,周老太真有印象,只因为前世她跟对方在一块捡过垃圾。
    李老五家里有个大房子不假,但是李老五一辈子没结婚,也没孩子,房子就叫他大哥一家借著孩子结婚,借去用了,说是借,一直没还给他。
    甚至拆迁赔偿,老大一家都拿著李老五的身份证去开了存摺,把钱打到那里面,存摺没给李老五,大哥一家自己拿著了。
    还拿好话哄李老五,说他一个孤寡老人,拿著拆迁款叫人惦记,不如让他们保管。
    李老五是个老实巴交的,不然也不会一辈子娶不上媳妇。他要了几回拆迁款,老大一家不给他,他也没了法子。
    这样的黑心货,怎么会真的给李老五养老,李老五的房子被拆了,没了住的地方,后来也是租房住,他又没有退休金,到后面也只能捡破烂过日子,跟周老太还算是老相识。
    只不过这样老实巴交的人,怎么会想到要来提亲?
    她问梅老太,“是这个李老五请的你,还是谁请的你?”
    梅老太笑道:“是他侄子,说他叔叔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,耽误了,现在要拆迁了,家里条件好了,想著给他叔叔找个老婆。”
    周老太明白了,原来是李老五的侄子乾的,她有点不明白对方的用意,难不成是想让她嫁给李老五之后,连她家的家產也侵占了?可她是有孩子的,不是李老五这种老实巴交的人,会让人把拆迁款给侵占去。
    不过前世一块捡过垃圾,周老太还记得,这个李老五真是个老实人,而且还挺心善,捡了铁的钢的,有时候就悄悄地塞她的蛇皮袋里。
    他家不请这个梅老太来提亲,她都差点忘记这么號人了,主要是李老五太老实,就跟透明人一样,让人很难注意到他。
    周老太想起一起捡垃圾的情分,问梅老太,“这李老五住在哪里啊?跟他侄子们住在一块吗?”
    梅老太睃她一眼,说道:“他现在住在侄子家,等结婚的时候,就会去把大房子要回来了。”
    周老太看著她,梅老太淡定的吃了一口茶水。
    这话一听就是假的,周老太太清楚李老五了,说难听点,那就是个窝囊废,自己房子被占要不回来,后面拆迁了,拆迁款也要不回来,晚年才去捡垃圾。
    周老太有点纠结,要不要看在之前捡垃圾的情分上,帮一帮这老头。
    可俗话说了,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她又跟李老五非亲非故的,真要帮忙也帮不上,顶多就是这辈子,如果她碰上捡垃圾的李老五,给他塞个十块钱,让他吃顿饭。
    周老太想到这里,嘆口气,摇头说道:“我都这把年纪了,也不考虑这个事了。”
    梅老太知道她,周老太丧夫的时候,还不到四十,那个时候,有人来探她,也是托的梅老太,梅老太来给她说,周老太说要把孩子带大,不考虑再婚。
    孩子大了,她也老了。
    人是需要伴的,一个人过日子,哪有不孤独的。
    梅老太真心实意地劝她,“你现在几个儿子,一个都不在你跟前生活,现在有秋桃,可秋桃是姑娘家,总归要出门去的,你也还有几十年好活,总不能一直孤零零的吧,我是过来人,老妹,人上了年纪,不比年轻的时候,日子越过越淒零。”
    她说的也是实话,周老太知道。
    梅老太还给她打比喻,“你看你大姐,现在跟前庄的老王头在一块,那才真是夕阳红的好日子呢,两人一块进进出出,做什么都有伴。”
    她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这个,周老太就来了气。
    周大姐自从流產过后,身体就不大好,经常生病,过年都去医院住了几天院,麵馆又招了一个人,勉强支撑著。
    周老太想起来,心里就气得很。
    她更不愿意再婚了,万一找一个,跟老王头一样要过夫妻生活...
    周老太想一想,有点恶寒,老都老了,皮子都鬆了,贴在一块,噁心死了。
    要找,她也得找个年轻点的。
    周老太在心里这么想,怕说出来梅老太笑话她,没说。
    周老太不答应,梅老太就去给李老五回了话,本来这事情就应该结束了,没想到李老五又託了梅老太,请她带著他来拜访周老太。
    梅老太就犯了难,周老太都已经说了不考虑。
    李老五说:“我见过这个周主任,我觉得她是个本事人,就是事情不成,交个朋友也行。”
    他又给梅老太递了一个红封,梅老太接过来一捏,里面装著钱。
    梅老太就说道:“那行吧,我带你去,但是提前说好,別乱说话,这老太太是个厉害人。要是你乱说话,叫人家赶出来,我可不管你。”
    李老五听她这么说,追问道:“她怎么厉害了?”
    梅老太收了他的红封,说道:“这周老太啊,把她大儿子都给送进了监狱,你说她厉不厉害?”
    李老五的老脸满是惊讶,“把她大儿子送去了监狱?”
    梅老太点头,“这么大的事,你不知道吗?村里还有谁不知道?”
    李老五哦哦了两声,“之前我是听说过,没想起来,你这么说,我想起来了。”
    梅老太跟李老五约了个登门的时间,又教他要买点礼物,別空手登门。
    她看一看李老五住的这间小房间,乱糟糟的,没个收拾,她说道:“你还想娶老婆呢,你这屋子,乱得跟鸡窝似的,人家是你这来看一眼,人都要嚇跑了,没事做把屋子收拾收拾乾净,自己也拾掇拾掇。”
    李老五人个头不高,上了年纪,人乾瘪了一些,看起来更是矮小。
    他住的这个屋子,既是他的厨房,又是他的臥室,墙壁全熏黄了。
    梅老太摇头,要不是李老五捨得给谢媒钱,她才不跑这一趟呢,周老太只要不是傻的,就不会答应。
    不过也说不准,李老五有个大房子,现在虽然是他侄子一家住著,保不齐拆迁了,李老五能拿到些钱,有钱想要个老婆,那就简单了。
    梅老太走后,李老五一个人坐在床上,盯著这一小间矮小的房子,这原先是他大哥家的杂物间,数年前,他大哥一家来哄他,说他侄子结婚没地方住,借他的房子用来结婚,他先暂时搬到这里来,结完婚就还给他。
    这一住,就是数年,如今他侄子的儿子都上小学了,还没把房子还给他。
    李老五生性嘴笨,要了几次,人家拿话搪塞他,就是不还他的房子,李老五只能蜗居在这杂物间里。
    李老五看到炉子旁边有一块废锅铲掉的一小块铁皮,他不由得走过去,把铁皮捡了起来,找了个地方放好,等著卖钱。
    梅老太从李老五家出来,还往周老太家里走了一趟,她得提前跟周老太约一下,这周老太现在是妇女主任,成天事情又多,要是不提前约好,到时候人家可能出门去了,叫他们白跑一趟。
    周老太一听李老五要来拜访自己,很是惊讶,这李老头搞什么鬼?
    周老太想一想,说道:“那行吧,那日我就在家里等你们。”
    梅老太还担心她不同意,没想到周老太竟然还同意下来了,高兴地走了。
    周老太没把这当回事,她是不可能跟李老头好的,那李老头年纪比她大不说,又矮小,她看不上。
    周大姐带了黑蛋过来给周老太送玉米饃饃,刚蒸出来,还热乎著。
    黑蛋到今年七月份,就要上小学了,只是他的户口没在南城,还在洛城。
    周大姐虽然把他带到身边,但他的户口还在张家那边,当时想挪过来,没办成,现在德村这边户口政策收紧了,更不可能把他迁过来。
    “老王找他朋友打听过了,都说没办法迁户口。”
    周老太问她,“那能读书吗?”
    “读书应该没问题,但是麻烦,公立的学校读不了,还得读私立学校,我想著,还是得想个办法把黑蛋的户口弄过来,不然以后总是要跟张家人打交道。”
    周老太看向黑蛋,一个冬天下来,黑蛋稍微养得白了些,正吃著糕点呢,秋桃爱吃这些,家里的茶几上什么时候都有。
    黑蛋一进来,喊了人就坐下吃上了,小嘴没个停。
    这还不够,他还想看电视,小声地央求周老太,让他看会儿电视。
    周大姐他们那边没买电视,黑蛋也就过来这边,才有电视看。
    周老太让他自己去打开。
    黑蛋开了几次了,熟悉得很,自己就摸索著打开了,看起了《大头儿子小头爸爸》。
    周大姐愁黑蛋的户口,即使老王有点关係,现在德村的户口也受限了,在拆迁完成之前,恐怕不能迁进来。
    周老太知道这一点,劝她,“等拆迁过后,再想办法吧。”
    祖孙在这玩了好久,主要是黑蛋看著电视,就不想走。
    德村要拆迁的事情,让周大姐店里的帮厨刘妹知道了。
    她很是羡慕,可这种好事,落不到她头上来。
    刘妹也是个苦命的,丈夫早年就没了,只留下两个女儿,刘妹辛苦拉扯著,日子过得很是清贫。
    之前周大姐坐小月子,还是刘妹去服侍的。当时她暗地里惊讶过,周大姐这么大年纪了,还能老蚌生珠,可惜最后他们没要,流產了。
    叫刘妹说,孩子应该生下来,老王只得一个闺女,能不想要儿子吗?
    现在德村要拆迁,老王和周大姐一个一个大宅子,拆迁不知道要得多少钱,养一个孩子,绰绰有余。
    虽然说,周大姐有个孙子,可到底不是姓王呀,孙子姓张,哪里有老来子受疼爱?
    周大姐现在三病两痛的,老王身体却是很好的,她听老王说的,每天早上,老王都要去跑步锻炼,身体素质很好。
    周老太和周大姐约著,第二天去看大哥周泰荣。
    周泰荣现在情况稍微好点了,手能动一些了,基本还是依赖常来凤的照顾。
    为著这个,周老太对常来凤的埋怨淡了很多,虽然她之前翻脸不认人,起码在周泰荣生病之后,还是一直服侍他,从这点来说,人家做得很不错了。
    她们俩来,周泰荣的脸上还见点笑容。自从拆迁的消息传出来,常来凤对周老太的態度就大有不同了,还是亲热,两人进屋之后,又是倒水,又是拿水果。
    “小倩工作忙吗?这几天回来没有?”周老太问道。
    “忙得很,她是她们销售部的第一名,平时忙得不得了,之前两三天还回来一次,现在三五天未必能回来一次。”
    周老太看向周泰荣,周泰荣现在这样全要人服侍,日子久了,恐怕常来凤心里也会生出怨言。
    “你一个人照顾大哥,照顾得过来吗?不行的话,就请个人跟你一块照顾。”周老太说道。
    常来凤看一眼周泰荣,周泰荣却没看她。
    常来凤一个人照顾这么个病人,確实很吃亏,可是累点都没什么,周泰荣心里还怨她,她这么照顾他,周泰荣也没给她个好脸,平时没事绝不会跟她说话,这一点,常来凤心里苦闷。
    周泰荣一步也走不了,就相当於是把她也给锁死在了这间小屋里,一刻也离不了。
    常来凤也知道,如果有个人来帮她分担照顾周泰荣,她也能轻鬆点。
    可是之前周倩就提过这个,周泰荣不答应。
    常来凤说道:“你不知道,你大哥现在脾气怪得很,就怕找来的人,不合他心意。”
    周老太说道:“你一个人照顾,也不是个办法...”
    她话还没说完,周泰荣打断她,“不要,不要人来!”
    周老太看过去,“大哥,找个人来照顾你,好歹也让大嫂歇个气。”
    周泰荣嘴巴有点歪,讲话也不太明朗,他说道:“小倩一个月工资才多少?那钱请人做什么?我这病就是叫她害的,让她伺候我。”
    周老太和周大姐都看向常来凤,常来凤脸色一变,反驳道:“你这病怎么是我害的呢。”
    周泰荣又不说话了,撂下一句“我不同意请人”,就合上了眼。
    “周泰荣,你也太没良心了,我这么伺候你,给你端屎端尿的,你还说你的病,是我害的。”常来凤愤愤不平地说道。
    周泰荣这半年多,就一直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躺著,不能动弹,成日里东想西想,好好的一个人,心里也熬出了问题来了。
    他心里恨常来凤,经常故意把屎尿都拉在裤子里,让常来凤去洗。
    常来凤知道他是故意的,周泰荣的大小便並没有完全失禁,就算是要拉,也可以提醒她一声,可他就是不说,拉在裤子里,让常来凤收拾。
    常来凤第一次弄,噁心得两天没吃下东西。
    她知道周泰荣是故意的,有心想不收拾,又怕周倩回来,她不收拾,总不可能让周倩去收拾,只能忍著噁心收拾了。
    这会儿周老太她们过来,忍不下去的常来凤跟她们俩告起状来。
    “你大哥把屎尿什么的,全弄在裤子里头,他好歹做了几十年的教书先生,怎么能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。”常来凤一提起,就犯噁心。
    周老太和周大姐却不相信周泰荣是故意弄的,“之前还没这样的,不会是病情严重了吧?”
    她问周泰荣,“大哥,你自己感觉呢,大小便失禁了吗?”
    周泰荣把脸垂著,不说话。
    周老太只以为他是难堪,毕竟跟常来凤说的那样,周泰荣做了几十年的教书先生,怎么可能会故意往裤子里屙屎尿?
    周老太担心周泰荣,要送他去医院看看,周泰荣却不去。
    “我都已经是这副样子,还去医院浪费那个钱做什么?”
    周老太和周大姐好劝歹劝,周泰荣就是不同意去医院,也拿他没了办法,想跟周倩说一声,可又怕影响周倩工作,再者说,就跟周泰荣说的那样,恐怕周泰荣这个病,也没得治了。
    到了约定登门做客的这一天,梅老太早早地去了李老五家等他,再从李老五家一起出发。
    李老五的屋子在他兄弟家的院子里,梅老太来两口,李老五的兄嫂都在家。
    李老五的嫂嫂姚双桃在客厅里看到梅老太进来,迎了出来,跟梅老太说话,得知是她那个没能耐的叔子把人请来的,讽刺道:“真是作怪,当了几十年老光棍了,黄土都盖了半截了,还想学年轻人找新媳妇,別人又不是没长眼睛!”
    梅老太觉得这话太难听,她声音还不小,一点脸面都没给人家留,她心想这姚双桃真是个没良心的,李老五把他的大房子借给侄子结婚,自己住在低矮的杂物间。
    她看这姚双桃这么没良心,恐怕李老五指望不上他侄子给他养老。那大房子,借了几年也是白借了。
    眼看要拆迁了,梅老太为李老五捏了一把汗,看这姚双桃如此强势,恐怕李老五要吃亏了。
    这些念头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,梅老太面上还是没显露出来,跟姚双桃客套两句,她就进杂物间去寻李老五,一进门就吃了一惊,上一次她还交代李老五要把房间收拾收拾,今天一进屋,就看到屋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破烂,臭气熏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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