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级特工,潜伏在四合院 - 第65章 信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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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南城的鸽子市,是这个时代阳光下的一片灰色地带。三教九流,鱼龙混杂,空气里永远飘荡著一股旧货的霉味、食物的香味和人体的汗味混合而成的复杂气息。
    何雨柱穿著一身打著补丁的旧工装,脸上带著几分底层小市民特有的、既警惕又贪婪的神情,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,毫不起眼。
    李卫国让他来这里,既是任务,也是又一重考验。鸽子市人多眼杂,是最好的交易地点,也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。暗中,一定有“织工”的眼睛在盯著他。
    他按照约定,在一个卖旧书的摊位前停下,拿起一本封面发黄的《红岩》,状似无意地翻看著。
    “同志,这书怎么卖?”他用一口带著京片子味的土话问道。
    摊主是个瘦得像猴一样的中年男人,耷拉著眼皮,有气无力地回答:“五毛,不还价。”
    “江姐最后牺牲了吗?”何雨柱看似隨意地问了第二个问题。
    瘦猴摊主的眼皮抬了一下,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,声音依旧懒洋洋的:“风停了,雪就化了。”
    接头暗號,对上了。
    这个瘦猴,就是代號“货郎”的k2外围人员。
    “货在什么地方?”何雨柱压低声音。
    “货郎”朝不远处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努了努嘴:“最大的那个,就是你的。钱留下,你就可以走了。”
    何雨柱將钱压在书本下,转身走向烤红薯摊。整个过程,他都保持著一个普通市民的姿態,眼神在四周看似隨意地扫过,实则已经用“记忆宫殿”將周围几十米內所有人的面部特徵、衣著打扮和行为举止,都刻录了下来。
    他发现,至少有三个人,在用不同的角度,若有若无地监视著这里。一个是在不远处抽菸的壮汉,一个是在挑选布的妇女,还有一个,是假装在乞討的瘸子。
    这张网,撒得比他想像的还要密。
    他走到红薯摊前,挑了那个最大的烤红薯。摊主是个面无表情的老头,接过钱,將红薯用一张旧报纸包好递给他。何雨柱能感觉到,红薯的重量不对,里面是空的,塞了东西。
    拿到“货”之后,他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真的像个馋嘴的市民一样,剥开滚烫的红薯皮,一边吹著气,一边大口地吃了起来。他吃得津津有味,满嘴流油,甚至还为了半块烤焦的皮,跟旁边一个小孩笑骂了几句。
    这副毫无防备的市井模样,让暗中监视的人,也渐渐放鬆了警惕。
    然而,就在他转身挤进另一条小巷的瞬间,他吃红薯的速度,陡然加快。三两口將外层的红薯肉吞下,露出了里面用油布包裹的、一个坚硬的管状物。他看也不看,直接揣进怀里,然后將剩下的红薯皮和包著它的旧报纸,隨手揉成一团,扔进了路边的垃圾堆。
    回到轧钢厂的宿舍,他才小心翼翼地拆开油布。里面,是一枚雷管,和一份用特殊药水写成的、关於炸药配比和引爆方式的说明书。
    他现在面临一个最棘手的问题:如何在这种天罗地网的监视下,將“惊雷计划”的情报,安全地传递出去?
    直接联繫组织,绝无可能。任何异常的举动,都会让他和秦淮茹立刻毙命。他必须找到一个绝对安全,又符合“傻柱”人设的信標。
    他的目光,在屋子里缓缓扫过,最后,落在了墙角那个扫厕所用的大號木製马桶刷上。
    第二天,何雨柱又恢復了那个“扫厕所的英雄”身份。他提著马桶,拿著刷子,在厂区最偏僻、气味最难闻的那个公共厕所里,开始了他的工作。
    这个厕所,因为位置偏,平时很少有干部过来,是工人们偷懒抽菸的聚集地。
    何雨柱一边哼著不著调的小曲,一边卖力地刷著茅坑。刷著刷著,他“哎哟”一声,手里的马桶刷,“不小心”掉进了茅坑最深处。
    “他奶奶的!倒了血霉了!”他破口大骂,脸上露出嫌恶至极的表情。他犹豫了半天,最终还是咬著牙,脱掉上衣,將整个胳膊都探进了骯脏的茅坑里,摸索了半天,才把那个沾满了秽物的刷子给捞了上来。
    周围几个偷懒的工人看到这一幕,都鬨笑起来。
    “傻柱,你这可是『掏粪英雄』啊!”
    “哈哈哈,这刷子可算入味了,以后刷得更乾净!”
    何雨柱也跟著自嘲地笑了笑,提著刷子,走到厕所后面的水池边,开始清洗。他洗得极其用力,仿佛要將上面所有的晦气都洗掉。
    没有人注意到,在反覆冲刷的过程中,他用指甲,在木製刷柄的底部,刻下了一行极细、极浅的摩斯电码。
    內容很简单:“惊雷。长缨。水泥。”
    做完这一切,他又像没事人一样,继续回去刷厕所。
    这个信標,是他精心设计的。
    第一,刷子掉进茅坑,是他“倒霉蛋”人设的完美体现,合情合理。
    第二,没有人会去碰一个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刷子,更不会去仔细检查它的底部,这是绝对的物理安全。
    第三,他接下来,会將这把“开了光”的刷子,以一种合乎逻辑的方式,送到它该去的地方。
    当天下午,厂里的下水道堵了。维修班的工人弄了半天也没弄好,弄得污水横流。
    何雨柱主动请缨,说自己通厕所通出了经验。他在眾目睽睽之下,用一根铁丝捅了半天,最后,他將那把马桶刷的木柄,狠狠地插进下水道口,用力搅动。
    “咔噠”一声,堵塞物被捅开了。
    但在收回铁丝的时候,那截木柄,却“意外”地断在了下水道深处。
    “操!又白干了!”何柱懊恼地骂了一句,把手里剩下的刷头扔到一边,垂头丧气地走了。
    没有人知道,那截断裂的、刻著绝密情报的木柄,正顺著轧钢厂复杂的地下管网,流向一个特定的出口。
    而在那个出口的下游,一个负责清理过滤网的、看似毫不起眼的老清洁工,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,將所有拦截下来的杂物进行分类处理。
    那是组织安插在轧钢厂几十年,从未被启用过的、最深的一枚“休眠者”。他的唯一任务,就是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响起的信號。
    今天,信號来了。
    何雨柱站在厕所门口,用清水冲洗著双手。他已经送出了信標。
    但信標能否被准確接收?组织又会给他怎样的指示?
    在得到回覆之前,他必须继续扮演好李卫国的棋子,一步步,走向“惊雷计划”的中心。
    每一步,都可能是最后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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