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玉生欢 - 第127章 真白,想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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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淮知也是竭力和缓著声音:“弟妹,我知道你心里有气,但是分家的事情可大可小,你眼下伤势这么重,不如先找大夫替你看伤,其他的事情,等你伤势缓和下来了之后再说……
    关君兰摇头:“不必了,珍柳,去请族老!”
    “你敢!”
    谢老夫人这会儿已经转过弯来,她就说关氏今天怎么会这么奇怪,突然过来不说,又那般大胆地说了那些话,她分明是故意激怒她,是看到长房出了事,想要趁机让二房分家,让谢言庆甩开长房和庆安伯府。
    “关君兰,你个不要脸的贱人,你居然是为了分家,我告诉你,你休想!”
    “长房败了又如何,我永远都是谢言庆的嫡母,是他明明正正的长辈,我老婆子只要没死,他敢分家那就是不孝,到时候庆安伯府倒了,他谢言庆也休想要好过。”
    “母亲!!”
    谢淮知暗叫一声不好,就看到关君兰原本因为他的话缓和下来的神情越发冷了。
    下一瞬,关君兰似是被激怒:“好啊,你既然要毁了二爷,那我就去京兆府击鼓,状告你们长房谋財害命。”
    “你们先是毁了我的安哥儿,如今又想要我的命,想拿我关家的家財补足你们长房亏空,你做梦!”
    “谁要敲京兆府的鼓?”
    关君兰话音一落,外面就传来声音,谢淮知驀地扭头,就看到京兆府衙的人站在外间,领头的人说道:“是谁说有人谋財害命?”
    事情一下子不可收拾,关君兰原本的激愤之言,被京兆府前来催缴罚金的人听了个正著,分家的事闹到了京兆府衙门,牵扯到人命官司和谋財害命,就已经不再只是谢家自己能解决的事情。
    沈霜月得了消息,匆匆跟隨送谢俞安的马车过来时,原本是想要在府衙外面等消息,谁想到刚將谢俞安送进京兆府,抬头就撞上了裴覦,被他轻而易举带进了京兆府后衙。
    “侯爷怎么来了?”
    “原是去城西给你送帐本,可听闻你来了京兆府,就跟著过来了。”
    裴覦领著她一路绕进了府堂后间,里面隔间並不算大,却能清楚听到堂前的声音,就连谢老夫人在前面狡辩的声音都清清楚楚。
    沈霜月站在他身旁几乎只用气音:“京兆府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?”
    裴覦见她偷偷摸摸的样子,突然生了点儿坏心眼,伸手直接將她面前的碧纱橱上的欞推开了些,原本凑到近前的沈霜月直接看到了堂前的情况,甚至隱约和那边站著的衙门里的差役对上了眼。
    她嚇了一跳,满是慌乱的连忙朝后躲。
    裴覦站在她身后被她撞进怀里,眼见她赶在自己惊呼前,快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,眼睛瞪圆时,脸上满是惊慌乱是。
    他喉间溢出声低笑:“怕什么。”
    “外面……”
    “他们看不到这里。”
    软玉在怀,淡淡香气縈绕,他眸色暗了些,伸手虚扶著她后腰让她將站稳,这才压低的声音落在她耳边:“这里往日便是给那些贵人观案所用,碧纱橱做的巧妙,里面能看到外面,外面瞧不见里面。”
    “真的?”沈霜月错愕。
    “真的。”
    裴覦拉著她胳膊,將她带到前面朝外看,就见堂前大半都落在眼里。
    那碧纱橱明明打开了一扇欞,但外间的人丝毫没有察觉,窗欞上的木料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,遮挡的东西隔绝了外面视线,他们却能將外面情形瞧得清清楚楚。
    而且这隔间是在正堂的东北偏角,前面隔著道柱子,再加上有孔朝坐在堂上,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前方,果然是没有人会刻意留意这边。
    沈霜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,忍不住扭头瞪了裴覦一眼。
    “你嚇唬我!”
    凶巴巴,炸了毛。
    裴覦眨眨眼:“没有。”见她不信,他眼底流泻出笑意,低头小声道:“谢家族老来了。”
    沈霜月闻言也顾不得身旁的人,狠狠剜了他一眼,这才连忙朝著外间看了过去。
    裴覦站在她身后,低头瞧著她隱在斗篷毛领里,紧绷绷满是专注的莹润脸颊,手指有些痒。
    真白。
    想捏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谢家几个族老匆匆过来时,脸上都是漆黑,这庆安伯府的事情是没完没了了。
    之前和沈家义绝闹的谢家全族难堪,昨儿个谢玉茵的事情还没解决,今天居然又因为殴打二房庶媳闹到了府衙。
    “你们既然来了,那便说说今日事吧。”
    孔朝瞧著谢家那些人,说道:“谢家二房夫人关氏,状告谢家长房谋害她和她的儿子,且今日谢老夫人意图逼迫她谋取关家钱財,填补谢家库中,关氏不应,便被殴打至此。”
    谢老夫人是被抬过来的,她尖声利道:“我没有,是关氏说谎,我根本就没有打她,我也没有谋取二房的银钱,今天是她主动找到裕安斋来,言语不敬激怒於我,是她设局想要冤枉我。”
    她抬头看向谢淮知,
    “淮知,你要信我,我真的没有打她,是她故意弄成这个样子陷害我。”
    谢家那几个族老听到谢老夫人的话,再看著关氏那头上手上的伤,还有那满是苍白脸上没有擦乾净的血,没有一个人相信谢老夫人的话。
    这伯府二房在府里是什么处境,他们谁不知道?
    关氏性情温弱,这些年被长房压得几乎如同透明人,谢言庆当年更是被老伯爷“送”出京城,到现在六、七年了都还没归京。
    谢家二房的人要真有这本事,早就已经跟长房闹翻,还能被他们欺压这么多年?
    况且关氏这般软性子的人,难不成还能自己弄伤了自己陷害她?
    谢淮知闻言脸色变了变,他想起之前关氏救沈霜月那夜,性情的確是和以前不同,但他也没全然相信谢老夫人的话。
    他只以为是因为府中接连出事,徐家今日又上门,眼看著到了京兆府给的三日期限,府中拿不出来赎刑的银钱,谢老夫人动了二房的心思,这才激怒了关氏。
    关君兰面色苍白:“我陷害你?我为什么要陷害你,你是二爷的嫡母,这些年一直仗著这层身份压著二房,若不是逼不得已,我实在活不下去了,我怎么敢与你们长房闹?”
    她屈膝跪在堂前,眼圈通红,
    “孔大人,我实在忍不了了。”
    “大半个月前,因为嫉妒我儿谢俞安天资颇高,在魏家族学比长房之子谢翀意多得几分先生的青眼,老夫人就罚他大冬天的在雪地里足足跪了两个时辰。”
    “谢翀意打折了我儿的手骨,將他吊在房樑上鞭打,要不是那一日我之前的大嫂察觉不对,我儿就死在了他们长房的人手里。”
    “事后长房压著,不许消息外传,老夫人更拿孝道和伯府声誉要挟我,我夫君又不在京中,我们母子只能咬牙忍了,可是昨日谢玉茵在府门前强夺我马车,以致我断了胳膊,今日老夫人又强逼我回娘家取万两白银替她赎刑。”
    关君兰说著说著,早已经泪流满面,
    “我们二房是庶出,二爷也不是老夫人亲子,可他也是谢家的儿子,安哥儿是谢家的血脉。”
    “孔大人,几位族老,我们二房实在是不敢再留在伯府,更不敢跟老夫人还有伯爷他们同处一个屋檐,求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,我求你们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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