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族:她们和路明非一起归来 - 第16章 离家出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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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阴沟里的老鼠被血腥气惊动,从腐烂的菜叶堆里窜出,穿连帽衫和代驾马甲的男人蹲在巷口阴影处,指节凸起处生出青灰色的角质层。
    路灯在他脚下照出一滩粘稠的沥青状物质——那是十分钟前被他捏碎喉咙的流浪汉正在汽化的尸体。
    苏建国的脚步声在百米外响起时,男人耳后的鳞片开始高频震动。他舔了舔变异的犬齿,舌头被犬齿上的小锯齿割裂,流出脓臭的腥血。
    他想起拍卖会上那些富豪爭抢龙族古董的嘴脸,而眼前这个矿业大亨的血,或许比所有古董都值钱。
    霓虹灯在积水的柏油路上变成无数种顏色的光晕,苏建国踉蹌著走出一家高端的会所。
    义大利手工皮鞋吸饱了污水,被灌醉的他每一步都像踩在浸水的海绵上。
    他扯开阿玛尼衬衫的纽扣,金丝眼镜滑落鼻尖掉落在地,露出眼下因酒精充血的毛细血管。
    “小李,帮我...呕...”
    “帮我把...车...开过...呕...”
    神智不清的他对著贴满小gg的路灯杆发號施令,镶钻袖扣在电线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    被隨手扔下,掉落在草丛里的手机不断震动,弹窗通知挤满了屏幕。
    巷口飘来烤红薯的焦香,这味道让他想起十年前的冬夜。
    那时他刚从矿工变成包工头,女儿苏晓檣攥著烤红薯等他回家,红薯皮上的炭黑把她的小虎牙衬得雪亮。
    可是一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之后,就和自己不亲了。
    在他的预想当中,这种情况应该是发生在晓檣嫁人之后的。
    苏建国撞翻了垃圾桶,腐烂的果皮粘在定製西裤上。
    心中的烦闷使他摸出镀金打火机,火苗在指尖颤抖著撕开夜色。
    忽然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后颈,他以为是雨水,却闻到带著腥臭味的气息。
    “苏先生需要代驾服务吗?”
    穿萤光绿马甲的男人从阴影里浮出来,胸牌上有著安心代驾的字样。
    苏建国眯起满是重影的双眼,根本看不清来人的真实面貌,只能看到他耳后隱约有青色鳞片状胎记,在路灯下泛著湿润的光泽。
    “不...不需要。”
    “我有司机,你找別人去。”
    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,这是手机的紧急定位程序自动启动。
    代驾司机瞳孔骤然收缩,虹膜边缘掠过一线金黄,一股凶意从身上散发,直直扑向对面的悬赏目標。
    感知到刺骨凉意的苏建国倒退两步,后腰撞上生锈的消防栓,夹在胳膊里的公文包掉进污水坑,露出半截鎏金请柬。
    这是一种生理和心灵上的双重恐惧,就像是一个常年在陆地生活的人类突然被传送到深海的地底,头顶笼罩著蓝鯨一眼望不到头的压迫性阴影。
    “苏建国,你老婆最近过得还不错吧。”
    “不过很可惜,有人在暗网上悬赏她老公的命。”
    “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,娶了个整天惹是生非的主儿。”
    代驾司机逼近半步,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尖锐,他的普通话带著古怪的喉音,像是金属在砂纸上摩擦。
    照明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,整个巷子陷入黑暗。
    浑身酒意被嚇得散的差不多的苏建国想跑,脚步还没迈出污水就感觉有粘稠的液体滴在额头,这些液体像是有生命一般朝著头部每个有孔洞的地方流淌。
    他想要闭嘴並捂住耳朵和鼻子,但是还没闭上嘴,却先呕出一滩混著茅台与鹅肝的秽物。
    代驾男人伸著遍布青灰色鳞片的左手,在即將掐住苏建国脖子的前一刻,一个手中拿著刚刚泡好的方便麵的人出现在巷子口。
    是路明非。
    刚好此时因为接触不良而短路的路灯重新亮起,黑暗中的苏建国和代驾男人清晰地暴露在路明非的视线里。
    这是苏晓檣他爹?
    他在学校天文馆的荣誉校友里看到过苏建国的照片,当时苏晓檣还说照片的男人p的太过了,现实生活中她爹根本不可能那么瘦,那么帅。
    此刻的苏建国大口的喘著粗气,原本附著在脑袋上的液体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消失,连带著手上的翠绿色手鐲也在跌倒的过程中被磕碎。
    “救,救救我...”
    苏建国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,喉咙被身后男人的利爪扼住。
    瞳孔泛起金光的他面色凶狠地盯著路明非,抬起空閒的左手,竖起大拇指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。
    在他的眼里,路明非和被自己扼住喉咙的苏建国同样是个死人。
    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是路明非能够明確两件事情。
    一,有一个看上去很像人的东西想要杀了苏晓檣她爹。
    二,代驾男人的动作和眼神让他很不爽,他现在连婶婶的气都不想受,更別提还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。
    路明非带著点心疼的扔掉手中没吃几口的方便麵,隨手抄起插在地上扎堆钢筋里的一根。
    上一秒还在手中的钢筋,下一秒瞬间出现在代驾男人的肩胛骨。
    肉眼根本捕捉不到路明非投掷的动作,以及钢筋插入男人身体的过程,如同在现实世界发生了卡帧一般。
    男人整个身体在震盪中被狠狠甩飞出去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离了重力的束缚。
    路明非拿著一根新的钢筋踏步冲了上来。
    钢筋破空的尖啸迴荡在巷口,路明非的指腹擦过螺纹钢凸起的锈跡。
    暗红色氧化皮簌簌剥落的瞬间,金属如陶泥般在他掌心重塑。
    定死在巷子最深处的代驾男人此刻脊柱发出一声响亮的脆响,仿佛骨骼断裂的爆裂声。
    男人的肩胛骨被钢筋狠狠压迫,连带著那件灰色的连帽衫也被撑起,勾勒出一种狰狞的轮廓。
    他的手猛地生长出锐利的利爪,硬生生將钢筋扭断,可就在这个瞬间,瞳孔深处燃起赤色的路明非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。
    握在掌心,不能被称之为钢筋,已经是长枪的兵器斜挑,还在癒合伤口的代驾男人惊觉后撤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    那种撕裂的感觉在开始有著很深的阻碍感,不过隨著眼中赤色的燃烧,锁骨被生生挑断,男人的嘴巴张开,却发不出任何惨叫的声音。
    路明非的身体並未停顿,反而藉助惯性迅速转身,动作流畅,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犹豫。
    在转身的瞬间,他的钢筋已经如毒蛇一般迅疾,直直地穿透了男人的胸膛。
    一记回马枪直直贯穿对方胸膛里的心臟。
    那股带有沥青气味的黑色鲜血,开始从男人胸口汩汩涌出。
    男人的瞳孔中最初闪现出金色的光芒,隨著鲜血的流失,渐渐暗淡,最终消失无踪。
    路明非鬆开双手紧握的钢筋,愣愣地看著面前被钢筋固定悬掛在半空的尸体。
    心里非常平静,身体没有任何不適感,甚至能闻到空气中一丝腥甜气息。
    就好像这种终结他人性命的事已经完成过无数次,已经彻底麻木了。
    “我靠,牛啊。”
    “大佬在上请受我一拜!”
    听到身后有人的路明非拔出钢筋,刚想转身掷出,在看到说话之人时停住了。
    是做出跪拜姿势的张子昂。
    趴在地上的苏建国被一个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捂著额头,还有两个戴著口罩的人往滑落的尸体上喷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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