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父雍正,我是乾隆? - 第286章 弘历已足堪大任,朕欲禪让皇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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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86章 弘历已足堪大任,朕欲禪让皇位!
    诚亲王突然被嚇病,进而被嚇得薨逝,对宗室贵胄们而言,的確產生了不小的震撼。
    特別是诚亲王临终前,一直说是汉人士绅害得他,说汉人士绅各个该杀,更是让他们內心对此產生不小的波动。
    何况,清朝严格的皇室教育,让他们大多虽说不上学富五车,但对崇禎朝的歷史还是了解的,也知道崇禎临终时,是说过文官各个可杀。
    现在,诚亲王也这么说,自然就不得不令他们进一步思考,这里面是不是真有著什么深刻的告诫了。
    恆亲王允祺与恂郡王允禵就在看望诚亲王后,对跟他们接触的汉人士绅保持起了警惕。
    哪怕两人中,允禵是非常高傲自信的人。
    但,当在他府里当西席的举人吴士珣来问他,他可不可以参加博学鸿儒科时,允禵还是突然眸厉似刀的瞪了他一眼:
    “这是你自己的事!”
    “晚生素来仰慕王爷才学,岂敢自专,自当听王爷吩咐!”
    吴士珣颇为惊讶,也有些失望,只得立即拱手回道。
    他是想,通过询问允禵愿不愿意让他参加博学鸿儒科,来探知允禵支不支持“以儒治国”態度的。
    如果允禵支持,那自然也会支持非翰林不能为执政,非翰林不能管礼部。
    “你少说这话!”
    允禵猜出了他的心思。
    但诚亲王的事,让他对这些汉人士绅,不得不保持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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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故而,允禵只颇为严厉的又回了他这么一句。
    然后,允禵就强调道:“我只是你的僱主,不是你的主子!”
    “你们汉人士绅不是旗人奴才!”
    “如果你有一天当了官,那也只能是天子门生!”
    “所以,你要有什么主意,你自己拿,別来问我!”
    允禵说到这里就把衣袖一掸,冷冷道:
    “你若再表现得要唯我命是从,我只能解僱你,且把你的情况报於皇上四哥知道,就说你有意不忠君父,而阿附於我!”
    吴士珣听后为此一颤,忙跪了下来:“晚生不敢!”
    “起来!不准跪!”
    “你也別对我称晚生,我们没有门生之序,只有宾客之別!”
    “以后再动不动对我这个非你上司的郡王下跪,连宾客也別当了,我没有这么贱的宾朋!”
    允禵背著手,开始对他露出厌恶之色。
    吴士珣不得不站起身来,只作揖行礼称是。
    同时,吴士珣內心非常失落。
    儘管,他出身不差,属於江南名门,他兄长现在甚至还是內阁学士。
    但他更想成为允禵这样王公的“奴才”!
    因为,这样才能更有权势些。
    毕竟,在大清,如果只是士族子弟,而没有依附某八旗王公为主,那权势就会大打折扣。
    事实上,这就是大清,是一个当奴才都得看资格的时代。
    所以,在大清,能当奴才是光荣的,是更有特权的。
    而现在,允禵不让他当他的“奴才”,让他自己决定去不去参加博学鸿儒科,自然让他很失落。
    另外,这也让他没办法以询问的方式知道允禵的政治態度,而达到揣摩允禵是不是也支持“以儒治国”的目的。
    所以,在当晚,吴士珣就来见了他志同道合的朋友——陆生楠。
    吴士珣对他说起了此事:“恂郡王近日与往日大不同了,既不再找我谈论经世致民的学问,也不议论朝局了,甚至我问他,要不要我去参加博学鸿儒科,他都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。”
    陆生楠和李紱、谢济世这些汉臣一样,崇尚明时东林党的主张,即希望天下以儒治国,以君子当政。
    他们的主张属於东林思想在清朝的延续。
    明清在制度上有很多传承性,思想上也不例外。
    而自从被弘历夺顶戴又归还顶戴后,陆生楠更是深感到,清廷不独以儒治国的害处。
    他觉得,正是清廷儒化不够深,才使得弘历这样的皇子,对他这样的文臣可以隨意欺凌,让他丟了顏面。
    陆生楠知道,要是搁在之前文官当国的时代,皇子亲王再身份尊贵,也不能欺辱儒臣文官,只有礼敬儒臣问官的资格,否则,就绝对会被天下人用口水淹死。
    所以,他在痛定思痛后,也越发怀念以儒治国的时代。
    特別是,眼下雍正要统一史论,更是让他大受启发,比歷史上要提前一年写起了《通鑑论》。
    他在自己的《通鑑论》里,提到了“论封建”、“论建储”、“论兵制”、“论隋煬帝”、“论人主”、“论相臣”、“论王安石”、“论无为之治”等內容。
    这些內容,核心宗旨就一条,那就是限制君权,增强地方士权。
    只是,他的话术,依旧是恢復先秦时的圣人所创製度,正所谓,言必称三代,事必据周礼。
    不过,陆生楠没有,民间鬱郁不得志的曾静等东林思想主张者那么极端。
    因为,曾静更是主张非大儒圣人不能做皇帝。
    在曾静看来,皇帝必须是经过严格儒学教育且符合大儒圣人標准的人,才能做皇帝。
    所以,皇帝只能接受儒家教育,不能接受其他教育,武学也没必要。
    而草莽英雄和夷狄野人自然也是不能为皇帝的。
    不过,曾静口中的夷狄野人,不是单纯的地域或种族差异,而是“仁义礼智”与“无教化”的文明分野。
    按照曾静的理论,清朝皇帝如果不崇儒尊儒,那就还是未受教化的夷狄,是野人,就该被推翻。
    所以,歷史上曾静就唆使岳钟琪造反。
    他在给岳钟琪的书信里就强调,雍正是夷狄之主,原因是他“谋父、逼母、弒兄、屠弟”不是中国皇帝,是夷狄之主。
    总之,陆生楠和曾静都属於这个时代儒家思想的代表,而满人能成功入关,很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满人皇帝从皇太极时开始,还是表现得很重儒尊儒,开科举,信任汉臣,尊孔,给士绅地方包揽赋税、免役等特权。
    要不然,汉人士绅也不会接受他们的统治。
    只是,汉人士绅们不满意的是,满人皇帝儒化的还不够彻底,让宗室王公和外戚勛贵也掌握实权不说,还屡兴文字狱。
    尤其是雍正即位以后,更是把他们剥削小民的特权,都在一点点剥夺。
    不过,不是所有汉人士绅都像曾静一样,因为雍正更加不符合儒家理想中的中国皇帝特徵,而想直接造反。
    陆生楠作为已经成为大清官员的汉人士绅,就更希望,通过说服宗室王公们的方式,让清朝变成真正以儒治国的帝国。
    所以,他才写《通鑑论》,学司马光,希望以理论说服有权势的人。
    但现在,听吴士珣说,在满蒙王公中很有號召力的恂郡王允禵,都开始刻意与汉人士绅保持距离,自然让陆生楠非常失望。
    “这都怪诚亲王!”
    “他竟然把什么过错都往我们汉人士绅推。”
    “虽然,我们汉人士绅中的中书舍人查克上是揭发了他,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,谁让他为自保先出卖查家呢!”
    陆生楠沉著脸回答道。
    吴士珣也跟著点头:“这事要说,还是当今圣上厉害,查克上但凡晚知道他家被诚亲王举报一刻,就得被提前下狱灭口!”
    “偏偏他很快就知道了,那只能说明,这是圣上故意泄的密,来了个一石二鸟!”
    “没错!”
    陆生楠跟著表现赞同:“这样既能借查克上提供的罪证,来收拾诚亲王,也能借诚亲王的口,敲打那些跟我们汉人士绅走得近的宗室王公们,让他们对我们汉人士绅保持警惕。”
    “如此,宗室王公就不敢彻底相信汉人士绅,他们去各部衙管事时,恐怕也会对汉臣保持警惕。”
    “不只是宗室王公,八旗贵族素来就是皇上和王公们的奴才,他们当中,恐怕,很多人也会跟著保持警惕。”
    “是啊,好个一石二鸟!”
    “这一下子,宗室王公和八旗贵族们,肯定很多都愿意看见四阿哥管礼部,看见他在礼部做出政绩来了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养心殿。
    在诚亲王薨逝后,雍正则也正对弘历缓缓开口道:
    “你是会对付汉人士绅的,利用他们的软弱怕死,让他们现在和宗室王公、八旗贵族们变得更加无法互相信任。”
    “这样一来,宗室王公、八旗贵族肯定会有不少支持你在礼部。”
    “这样,对你在礼部做事,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!”
    “朕也跟著放心了不少!”
    “另外,这也可见你是善於驾驭宗室王公贵族,还有汉人士绅的,已足堪大任!”
    雍正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。
    弘历只是谦逊答道:“阿玛过奖!”
    雍正微微一笑,隨即就把手里的佛珠手串拿在了手里,捻著佛珠。
    殿內安静了下来。
    只有雍正时不时咳嗽的声音。
    “弘历呀,朕身老多疾,恨不能禪让大位给你,而去享清福了!”
    “毕竟,你眼下正值盛年,子嗣也颇兴旺,或许天意也是如此。”
    谁知!
    雍正就突然很凝重的跟弘历如此说了起来。
    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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