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,我妻武则天 - 第296章 郑贵妃的请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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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96章 郑贵妃的请求
    随着李旦和李仁的降生,李治的儿子已增加至九个,而且他预感未来还会增加。
    李仁是郑贵妃的儿子,因为早出生一个月,抢占了李旦老八的位置。
    这孩子出生后,不哭不闹,着实把郑贵妃吓坏了。
    后来孙思邈给婴儿诊治过后,并无天疾,郑贵妃这才放心。
    按照惯例,郑贵妃生下龙子,本可提升位份,不过她已是皇后之下第一命妇,升无可升。
    李治只好满足郑贵妃的请求,将她胞弟郑鸣玉调到长安,担任万年县县尉,又给郑鸣玉封了个男爵。
    谁成想,郑鸣玉得知此事后,心中郁郁不乐。
    原本家里人催他早点返回长安,他却故意找理由推脱,就是不肯归家。
    郑鸣玉在长安城附近的富平县担任县尉。
    富平县距离长安很近,一日不到的路程,然而郑鸣玉却很少回家,成日里都将精力放在捕贼之上。
    他曾向狄仁杰写过信,请教破案之道,只可惜破案这种东西和读书不同,仅凭死记硬背,并无太大作用。
    富平县老百姓们评价这位县尉时,倒也多是赞扬。
    比如夸他做事勤勉,不端架子,温文尔雅,只可惜不曾有人赞他善于断案。
    郑鸣玉骨子里有一股倔性,做不好的事,他便没日没夜,倾尽全力也要做好。
    也幸亏他有个贤惠的妻子。
    卢婉君身子骨不太好,嫁人之前,王夫人总怀疑她无法伺候好儿子。
    然而,如今她嫁入郑府,随郑鸣玉去富平县赴任,不仅将丈夫照顾的妥妥帖帖,还将全家上下,管理的井井有条。
    旁人见郑鸣玉不善断案,便经常劝他不要执于捕贼,而应学习治国之道。
    在他们看来,郑鸣玉是皇亲国戚,来富平县只是混个履历,迟早升官,没必要去学捕贼之事。
    卢婉君却从不劝他,她与丈夫相知,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丈夫,从不会劝他追求功名利禄。
    每当郑鸣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抓到一个小蟊贼后,她也会跟着丈夫一起高兴。
    话又说回来,卢婉君也不是事事都迁就丈夫,郑鸣玉闹小孩脾气,不回长安,她就并不支持。
    眼瞧着时间快到十二月中旬,这天晚上,夫妻两人一起在家中用膳。
    卢婉君轻轻道:“家里又来信催你回去了,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?”
    郑鸣玉哼了一声,低着头默默扒饭。
    卢婉君放下筷著,单手支颐,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,忽然噗嗤一笑。
    郑鸣玉不满道:“你笑什么?”
    卢婉君把玩着耳畔的秀发,轻笑道:“我自笑我的,你着什么急?”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郑鸣玉气的一推碗筷,叫道:“我不吃了。”
    郑鸣玉今年二十出头,卢婉君则只有十九,这两个年轻夫妻相处时,倒更像是热恋中的情人,打情骂俏是常有的事。
    卢婉君朝一名婢女笑道:“他不吃了,你收了吧,反正饿的也不是我的肚子。”
    说完又是一阵轻笑。
    郑鸣玉气呼呼道:“你就气我吧,把我气死了,你就做寡妇吧!”
    卢婉君表情立刻变了,收了笑容,冷着脸道:“你若死了,我自去跳河,到了那边,你可别指望我再睬你。”
    郑鸣玉见她一冷脸,立刻虚了几分,低声道:“我只是心情不痛快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    卢婉君淡淡道:“反正我嫁给你,就是给你当出气筒的。罢了罢了,反正也习惯了。”
    郑鸣玉陪笑道:“夫人,是我不对,你别生气了。”
    卢婉君白了他一眼,道:“少跟我嬉皮笑脸,刚才不是还要让人家做寡妇吗?”
    郑鸣玉叹了口气,低下了脑袋。
    卢婉君瞟了他一眼,道:“你有什么委屈,说出来就是,我又不会笑你,何必生闷气呢?”
    郑鸣玉低声道:“我有时候,真恨自己,要是没有出生在郑氏,也不知道该有多好。”
    卢婉君笑道:“你若不是生在郑氏,我可未必会嫁给你。”
    郑鸣玉猛地抬起头,凝视着她。
    “此话当真?”
    卢婉君见他眼中雾光闪动,知道这傻子当了真,赶忙解释道:“我的意思是说,你若出身平民之家,我家人如何能让我嫁你呢?”
    郑鸣玉叹了口气,道:“那倒也是。”
    卢婉君柔声道:“我知道你性子高洁,不愿借家人权势升官,但这世上的事,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,你若不是在郑家,也会有别的烦恼,何不看开一些呢?”
    郑鸣玉仰着头,道:“我当初在长安时,总鄙夷那些攀权附贵之人,如今入了仕途,若能靠自己本事闯出一番名堂,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。可如今呢?”
    “喂,快瞧啊,那不是郑氏的郑鸣玉吗,以前总笑话别人趋炎附势,他自己呢,明明是个不会断案的草包,靠着有个当贵妃的姊姊,竟也混上了万年县县尉,真是可笑啊!他们一定会这样说的。”
    卢婉君轻轻道:“有些人表面笑你,其实是嫉妒你,若你把他们的话当真,才真让他们得逞了呢。”
    郑鸣玉道:“他们我可以不在乎,可高兄呢?还有狄仁杰,我当初也笑话过他,如今肯定会被他笑话。”
    卢婉君笑道:“高郎君那种人,怎会笑你呢?狄仁杰就更不提了,人家是三品大理寺卿,迟早拜相的人,哪会跟你计较呢。”
    郑鸣玉嘀咕道:“反正我是没脸面去见他们了。”
    卢婉君朝婢女道:“快去取文房纸笔过来。”
    婢女应诺一声,转身去了。郑鸣玉奇道:“取纸笔做什么?”
    卢婉君笑道:“好让你写绝交信啊,这样就能一辈子不见到他们了。”
    郑鸣玉赶忙道:“哪能因这种原因跟他们绝交啊,这不是更让人笑话吗?”
    卢婉君笑道:“那你想怎么样,说出来,我帮你想个主意。”
    郑鸣玉沉默良久后,叹道:“好像也没法子,他们要笑就笑吧。”
    卢婉君道:“那咱们是要回去了?”
    郑鸣玉点点头,道:“你收拾一下吧,明日就回长安。我去衙门打个招呼。”
    富平县县令姓独孤,原本是隋朝独孤皇后的亲族,只可惜到了唐朝,独孤氏也衰落下来。
    独孤县令对郑鸣玉这个县尉,比对雍州府的官员还热情。
    平日便郑老弟、郑老弟的前后叫着,郑鸣玉破案慢吞吞的,他也从不催促。
    如今听说郑鸣玉要走,更显得依依不舍,非要请他去家里吃一顿饭不可。
    郑鸣玉推辞不过,只好同意。
    不料,两人刚出县衙,却见县衙门外闹哄哄的,拳脚飞舞,一名黑衣大汉正在跟另外几人厮斗。
    县衙的衙役们竟然都在一旁看热闹。
    黑衣大汉赤手空拳,与他搏斗的有四个人,全都手持棍棒,出手狠辣。
    黑衣大汉已经被打中几棍,正在苦苦支撑。
    郑鸣玉呆了一会,猛然喝道:“都给我住手!”
    然而激斗的几人,根本不理他,那黑衣大汉数次想开口,却都被对方凶猛的攻势打断。
    郑鸣玉勃然大怒。
    他当富平县县尉以来,还从未看到有如此嚣张之人,敢在县衙外面械斗。
    “有人在县衙外械斗,你们还干瞪着做什么?”他朝衙役们呼喊。
    独孤县令要老成一些,一眼瞧出那几名拿棍棒之人,虽是奴仆打扮,却衣着华丽,出手利落。
    能养出这种手下的人,绝非常人。
    至少富平县内,还没有哪家能养这样的豪奴,故而他没有做声。
    一名小队长走到两人跟前,低声道:“郑县尉,独孤县令,这几人是郑王府的人,说是要抓捕逃奴,我们不敢插手啊!”
    独孤县令一听是郑王,立刻怂了,朝郑鸣玉道:“郑老弟,既是郑王府的家事,还是不管为好吧。”
    郑鸣玉道:“那也不能在大街上抓人吧,郑王又如何,还能越过律法吗?就算真是逃奴,也应该由我们抓人才是!”
    独孤县令心中开始权衡。
    心想郑王毕竟大不过郑贵妃,更何况郑王府之人,也确实跋扈了一些,当即朝众衙役吩咐道:“还不速速动手,制止他们!”
    众衙役见县令和县尉都发话,对视一眼后,都持着棍棒,朝激斗双方冲了上去。
    河北已在施行徭役新政,没有正役和杂役,原本在县衙执役的衙役,都被编为在职人员。
    换句话说,衙役们不再是服役当值,也开始领俸禄了。
    这对所有衙役,都是一个利好消息。
    富平县这帮衙役,都盼着能被县衙留下,做事自然比平日更有干劲,当下冲上去,很快制止械斗的双方。
    郑王府的领头豪奴大声道:“郎们刚才说过了,我们是郑王府的人,抓捕这个盗窃的逃奴,你们不要多管闲事!”
    郑鸣玉喝道:“放肆!在这富平县内,只有我们富平县衙,有执法之权!”
    豪奴头领冷冷望着他:“你是何人?”
    一名衙役大声道:“这是我们富平县的郑县尉!”
    豪奴头领冷笑道:“县尉啊,做的好大官。”
    另一名衙役挺着胸,道:“你听好了,我们郑县尉可是当朝郑贵妃的胞弟!”
    豪奴头领面色大变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拱手道:“原来是荥阳郑氏子弟,多有得罪,还望恕罪。”
    那黑衣汉子忽然道:“郑县尉,还请带我去长安,我有重要之事,要去大理寺上告!”
    豪奴头领瞪了他一眼,厉声道:“你这偷盗的小贼,你的话谁能信?”
    转头朝郑鸣玉道:“郑县尉,此人本是郑王府奴仆,偷盗了郑王殿下的玛瑙酒杯,还请帮助我们,抓捕此人,郑王殿下必有厚报!”
    郑鸣玉摆手道:“你们可以离开了,这人我自会审问,若真是郑王府盗奴,我会送去郑王府,交给郑王殿下发落!”
    豪奴头领急道:“还有什么可审的?郑王殿下那只玛瑙酒杯,可是要献给陛下的,还请郑县尉给个方便。”
    郑鸣玉瞪眼道:“你们再不退下,我就把你们都抓了!”
    豪奴头领面色数变,一时踌躇不决。
    突然,一人从大街上奔来,附耳和他说了几句话。
    豪奴头领听完后,一言不发,带着手下全部离开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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