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燃丹青 - 號外號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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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號外號外
    今天的章节补在了第二百六十章会客(上)里面,大概在两个“*****”中间,足有一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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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朝中局势大变,武定侯崔白年疾驰奔赴北疆,连打三仗,韃靼攻势渐颓,狼狈退出燕云岭,若放在旧时,早有群臣上书提议为崔白年加官进爵,如今京中“青凤”诸臣刚刚虎口脱身,飞不出一只出头鸟。
    “.我知您恼著崔白年。可您细想想,如今江南官场树倒猢猻散,短时再难成气候。京师的大傢伙儿,正因为皇帝要查『牵机引』劫后余生,现下正是士气低迷的时候。您若肯諫言擢升武定侯或是崔玉郎,必定能够鼓舞士气、振奋人心。”
    靖安大长公主府垂楼,香薰裊裊,一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,半仰躺在软榻上,腿上枕著一个头戴抹额、脸色苍白的女人。
    靖安紧皱眉,眉间拧成三道极深的沟壑,她难耐地摇头:“贺郎,我正头疼,先別说这些。”
    靖安眼睛紧闭,自是看不到贺卿书唇角紧抿的不耐。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    贺卿书埋下头,两只手蜷著,指节突出,一点一点轻柔地揉摁著靖安的额角,温声细语继续道:“我知道你心头烦著,越是这个时候,咱们越不能內訌,你是『青凤』主心骨,武定侯也是『青凤』的顶樑柱,你们若起了嫌隙,岂非叫渔翁得了利?”
    “我已在忍让了!若由著自己性子来,崔白年必定活不出山海关!”靖安猛地睁开眼,极怒道:“待此番顺利过关,荣王上位,崔白年即刻给我滚回京师来!北疆军他也別想碰了!”
    “你素来以大局为重的。”贺卿书安抚著。
    “他勾连韃靼啊!”靖安单手拍在软榻上,怒火攻心,一股邪气直击发紧发疼的脑仁:“第一次,他私下背著我勾结韃靼构陷苏家,他说咱们孱弱无靠,路再脏只要能走就得走,我忍了!今次,分明还未到决胜时分,他再次勾连韃靼!”
    “这江山,再怎么爭!再怎么乱!也是我大魏的江山!也是我汉人的江山!他崔白年三番五次触我逆鳞,若非如今是多事之秋,照我素来的性子,我早就弃了他了!”
    靖安高喝:“谈何还去諫言帮他加官进爵!?”
    生病的人,嘴巴有股气。
    像鸡蛋烂在土里的腐臭。
    贺卿书別过脸,屏住气,一下一下抚著靖安日渐消瘦的后背。
    突出的脊骨珠子,膈得他手生疼。
    “莫生气——莫生气了。”贺卿书一点一点低下声来:“也是我失言,你身子骨本就还弱著,不好生气的呀——上次同你说的童子血,可吃过?”
    靖安长长呼出一口气,腐朽的气息快要烂在嘴里,隔了好一会儿才平復下来,点头:“吃了三四天了,难喝得很,三四岁的娃娃哭起来也瘮人,我索性叫他们拎到外头去杀。”
    “吃过可有好转?”
    靖安摇头:“没感到有什么用处,这脑袋该痛也还是痛。”嘆了口气:“左右如今內忧外患,什么法子都试试,万一能撞到一个管用的呢?”
    贺卿书目光温和,脸上保养得极好,皮肉细腻,眼睫长翘,较那些个小年轻又多了几分稳重自持的味道。
    若鹤郎还在世,恐怕就是这副面孔吧。
    靖安眸光繾綣。
    贺卿书亦回之以温柔相待,话在心里过了一般,確保万无一失才开口:“.確是內忧外患薛梟此番攻势太猛,打得我们措手不及——我记得去年『青凤』给他寻了一门亲事来著?怎的?那丫头没用?”
    “自也是有用的。”靖安再嘆一口气:“那丫头帮著做了不少事,只是这些时日,有些不大对劲。”
    贺卿书埋下眼眸,目光流转,掩藏下所有情绪。
    “细想想,那丫头的出身,我还真没细查过。不知是巧合,还是另有机缘,那丫头一来,跟著便是祝氏死、薛晨死、薛长丰身残、常豫苏失踪、常家没落.一连串的败退,十分紧凑。”靖安半撑起身来:“我已著人看著她,洒去松江府查她的人也在路上了,且再看看罢。”
    贺卿书脊背一僵,沉著声,闷哼了一声:“如今找人用人,已是越来越难了。”
    靖安又嘆了一口气。
    贺卿书整理好情绪,抬头,伸手颳了刮靖安的鼻樑,嗔道:“不许嘆气,人的气就那么几分长,嘆完了就没了。”说著便伸出手掌扇扇扇,企图將靖安呼出那口气又让她吸回去。
    至真、至诚、至善。
    靖安眸光柔和了几分,抓住贺卿书的手:“若我此番挺过去,我叫你做光禄大夫。”
    “呸!”贺卿书“嘖”了一声:“什么光禄大夫.什么挺过去,你好好的,咱们也好好的!”
    “是是。”靖安笑了笑,嘴角旁的纹路挤皱成揉成一团的荷叶:“我们都好好的——”
    话这样说,心里却始终空落落的。
    她身子骨大不如前,这些时日又几次三番地发了大怒,心脉受损。
    刘院正觉得她的状况是不太好的。
    若是她就这么样走了,她偏与最钟爱的女儿还离著心.她当真是死都不瞑目呀。
    “.你.”靖安咳了两声,喉头瞬时涌起一番血腥味:“我暗屉里写了一封信,你去帮我交给玉郎,让玉郎递给麟娘。”
    “什么信?”贺卿书低头问。
    “没什么內容.只是將麟娘小时写给我的一首诗,又抄了一遍。”
    靖安双眼泛起红:“麟娘是个脾气倔的,只有我给她下矮桩.你告诉玉郎,说娘想她,娘想她想得很,叫她来看看娘罢。”
    贺卿书收下信来。
    两人又安抚著说了几句,靖安乏了要睡,贺卿书隨口哼了两句镇江的方言小调,便起身推门而出。
    大长公主府安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。
    贺卿书著一双江南水乡士子最爱穿的棕麻鞋,安静地转身进了他素来长居的偏厢。
    偏厢燃著烛。
    贺卿书將靖安交给他的那封信拿了出来。
    信角对准燃烧著的烛焰,火舌瞬时卷上泛黄的纸张,没一会儿便吞没殆尽。
    灰烟之后,露出贺卿书疏朗俊秀的眉眼。
    怎么可能给靖安与傅明姜修好的机会?
    傅明姜离靖安越远,才会离武定侯崔白年越近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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